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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江东孙伯父2015年/2月/www.putaoks.com是否本站首发(是)第三十五章两人在客栈住在相邻两间客房,彼此间心中尴尬,不知如何面对,一整天都待在各自房中,连饭都是让小儿送到房中单独吃的。
到了中午,韩诗韵正在房中,忽然李天麟敲门进来,手里捧着热气腾腾的饭菜,道:「姑姑,你腿上有伤,不方便行动,我把饭给你送来了。」韩诗韵脸上通红,咬牙道:「放下吧,赶紧出去。」她心底里实在是有些怕与他相处,哪怕只是说一句话彼此看一眼,心里都跳个不停。
李天麟放下饭菜,将一双干净的筷子递到韩诗韵手中。韩诗韵心头一跳,拿过筷子,不去看李天麟的脸,只听着门响了一下,他已经出去,才抬起头看了看门口的地方,低下头吃饭。
到了晚上,晚饭照样是李天麟送到房中,韩诗韵心中别扭,道:「这样的事情让店中伙计做就行了,不用你亲自来。」李天麟看着韩诗韵的眼睛,目光灼灼道:「他们笨手笨脚的,我怕伺候不好你。」韩诗韵怒道:「难道你就不笨手笨脚?」话音出口,忽然觉不对,一指门口,道:「出去!」眼看着他走出,自己吃了两口菜,忽然放下筷子,呆呆的出神。
过了一会儿,李天麟进来收拾碗筷,只见饭菜只动了几筷子,皱眉道:「姑姑没有胃口吗?还是饭菜不好吃?」韩诗韵心中一慌,板着脸道:「赶紧收拾了出去,不许废话。」李天麟收拾了饭菜出去,没过多久,门声一响,捧着热水盆进来,道:「你腿上有伤,洗不了澡,先洗一洗脚吧,晚上睡觉舒服些。」韩诗韵腾地一下脸红了,厉声道:「出去!不要你添。」如果说给自己送饭菜是出于对长辈的关心,那幺连洗脚水都送过来,他的心思简直是些在脸上了。心中又是愤懑,又是慌,偏偏还有一丝说不清的念头,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。
眼看他出去关好了门,韩诗韵犹豫了一下,才掉鞋袜,双脚在热水里泡了一会儿,果然很舒服。等到水凉了,擦了脚,正要去倒掉水,李天麟已然走进来,不理会韩诗韵异样的眼神,端着水盆出去。
韩诗韵看着李天麟背影,咬着嘴心中目光闪动,隔了一会儿终于不再理会。
第二天一早,李天麟又早早过来,给韩诗韵打了洗脸水漱口水,哪怕她一直盯着自己也毫不在意。等到洗漱完毕后,又端了饭菜进来,知道她不会留自己一起用饭,只是将饭菜放好,转身出去,等到她吃完了才回来收拾。
如此反复了几天,不说韩诗韵心里又是气愤又是无奈,有心翻脸,这店中人群杂,闹起来只怕被人笑。一来二去连店中伙计都暗自嘀咕,怀崇敬的看着李天麟辛勤劳作的背影:这位客官要是来本店应征伙计,只怕每月光赏钱拿的都比别人多。
终于这一,韩诗韵再也忍不住,等到李天麟端来洗脚水正要出去之时,忽然道:「你先不要出去。」让李天麟立在身旁,韩诗韵面容微红,在他注视下下鞋袜洗了脚,擦干之后坐在边,冷冷道:「你这几天做这些事情是为什幺?想要以此打动我吗?」李天麟不语。
「我曾经过一个男人。」李天麟身子一颤,只听韩诗韵继续道:「明知道不应该上他,可是却无法控制自己。每天里到了半夜都想着他无法入睡,看到他笑就开心,看到他皱眉都心疼,只盼着能一直在他身边。后来,他成了亲,新娘子是个很温柔美丽的女人,他很她,我却心中不喜,忍不住总想找她的不是,以各种理由刁难她。后来,终于有一次我失手让他的子受了伤,他很生气,问我为什幺?我说我他,比什幺都,哪怕是整个世界都反对,也想着在他身边陪他。」韩诗韵的声音微微发颤,有一丝哭意,眼中闪动着泪光:「他很生气,拔出剑来指着我,我以为他永远不会伤害我,可是他的剑刺过来,划伤了我。我哭了,心里比身上更疼。然后他说除非他死了,否则永远都不想再看到我。」
「那一天下着大雨,我一个人浑身是血的跑出去,一个人躲到破庙里冻得瑟瑟发抖。以前每一次我生气跑出来,他都会找我回去,可是那次我等了一夜,他都没有来找我。」
「后来我一个人离开,遇上了师父,进了水云剑派,每天发疯一一样的练剑。我成了一个武林高手,甚至武功比他还要高,派中的姐妹都羡慕我,他们说没有谁能在十年里成为第一高手。可是,我真正想要的只是想回到他身边,我好想回家……」李天麟呆呆的立着,忽然转回身来,来到韩诗韵前,伸出臂膀将她抱住。
韩诗韵并未阻止,轻声泣了一会儿,才将李天麟推开,着泪道:「你走吧。我已经错了一次,痛苦了十年,不想再错一次了。」没有得到回答,停了片刻,一张火热的嘴紧紧贴在她的嘴上,力度之大几乎要将她的嘴吻破。
韩诗韵用力推开李天麟,道:「以后不要在做这种事情了,不要让我瞧你不起。」李天麟豁然抬头,道:「姑姑,我会一辈子好好待你,不会再让你伤心。」韩诗韵眼中微微含泪,道:「你如何去面对月儿?」
「我知道自己对不起月儿,」李天麟道:「可我也不想你永远那幺伤心。」韩诗韵冷冷的看着李天麟,忽然抬脚,将一盆冷水踢起来,泼在李天麟身上,冷然道:「滚!」李天麟沉默不语,忽然又在她额头亲了一下,也不去擦身上的水迹,回身拾起地上的水盆,走出房去。
韩诗韵呆呆的看着房门被关上,把身子埋在上,无声的哭泣着。
第二天早上,是许久不见的店伙计送来洗脸水和饭菜。韩诗韵默默的洗漱完吃着饭,明明李天麟已经不来扰自己,心里却怅然若失,都尝不出饭菜滋味。
而在此时的蕲州州衙捕房中,一群捕快出出进进忙的四脚朝天,天气已经转凉,人人都头大汗。玉蝴蝶死了,孙帆和朱武两位副捕头死了,一大批人入狱,好几天了几波人没没夜的录口供,录下的供状几尺厚,每个人都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两人用。
在这一片忙碌中,陆婉莹坐在椅子上,支着下巴发呆,手中一只金灿灿的判官笔在指尖飞速旋转。进进出出的人经过的时候都小心翼翼,大气都不敢出,跟她子久了,没有哪个敢在陆捕头发呆的时候打扰她。
鬼手婆婆悄然出现在房中,靠近陆婉莹说了什幺。陆婉莹发着呆,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:「啊,什幺事?」
「李天麟少侠来了。四小姐,你见他吗?」陆婉莹眼光一闪,随即暗下去,手指上无意识的绕着一发丝,良久才道:「是来领玉蝴蝶的头颅的吧。我就不见了,让他直接去停尸房找仵作。」鬼手婆婆犹豫了一下,躬身出去。按说案子还没结束,罪犯的尸体容不得破坏,只是此时没一个人想起出言阻止。
李天麟被鬼手婆婆领着去了停尸房,中间几次张嘴想询问陆婉莹的情况,最后都没有说出来。两人找到仵作,将玉蝴蝶的头颅切下来,用石灰腌好放到木盒中。
李天麟提着木盒走出来,经过捕房外的时候远远的看了一眼,里面哄哄的人影嘈杂看不真切,不知道陆婉莹是不是在里面,犹豫了一下,终于转头走出去。而同一时刻,房内的陆婉莹也收回目光,继续发呆。
李天麟回到了客店,找到了韩诗韵,两人结了账,带着玉蝴蝶的头颅骑上马出了城,一路上快马加鞭,一下午的时间已经离开了蕲州五十里路程。
天将晚,两人找了客栈住下,草草吃了饭,各自回房中。
韩诗韵坐了一会儿,房门忽然推开,李天麟端着热水进来,道:「姑姑,该洗脚了。」韩诗韵心中一颤,脸上骤然白了,咬牙道:「你放下吧。」李天麟放下水盆,忽然俯下身子,不顾韩诗韵的阻止,伸手给她掉鞋袜,将两只脚掌放到水盆里。
一对洁白的脚掌,却因为常年行走,脚底生出一层老茧,显得有些不美。李天麟低着头,不看韩诗韵羞怒加的面容,替她洗干净脚,用巾擦干,才端着水盆出去,只剩下韩诗韵一个人又羞又恼,脸上通红一片,眼中含泪,一夜都没睡好。
等到第二天晚上两人住店之时,李天麟又是捧着水盆过来,韩诗韵早早将房门死。李天麟推门推不开,隔了一会儿,一掌震断了门栓,大踏步的走进来。
仓啷一声,韩诗韵拔剑在手,牙关紧咬,宝剑抵在李天麟口,喝道:「出去!」李天麟视如不见,捧着水盆直直走过去。他每向前一步,韩诗韵就倒退一步,剑尖随着退后一分,终于退到边,脚下一拌,坐在边。李天麟放下水盆,丝毫不顾悬在咽喉的剑刃,下韩诗韵的鞋袜给她洗了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