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章掌捆凤仙籍此吓彼
如果出现文字缺失,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/退出阅读模式
不过黑孩儿却也看出了那老妪的掌风,只能达到六七丈右,同时虽然不停的发掌,但却没向自己追赶。
再仔细的一看,便又看出那老妪竟闭着两只眼下,是个瞎子,因此心中才又定了下来,隐身左侧,但看究竟。
只见那老妪喝骂舞了一阵之后,没见黑孩儿答腔。也就停下手来。站在那儿,高呼:“宜鸾何在?快予我过来!”老妪连喊三声,黑孩儿便看到从另一幢房子方面,应声奔来了几条黑影,连忙格外将身藏好。
黑影近前,黑孩儿看出是三个年轻的姑娘。其中最美的一个,便向老妪问道:“叫我何事?”老妪道:“你在那儿的?怎的我和人动手了这半天,你都没听到?”这姑娘当然就是宜鸾,也就是看到白依云的那位鸾姑娘了。
宜鸾说道:“我本来睡下了,听到之后,连忙穿农,叫我,也就来了,但不知和谁动手了,谁竟敢有这么大的胆子?”老妪道:“那臭东西说是找人来着,你知不知道他找的是谁?”宜鸾脸上一红,但连忙强笑说道:“这话问得可奇怪了,我连什么人都没见着,又知道他要找的是谁呢?”说着又向跟来的两个丫头做手势示意,然后故意大声喝道:“秋菊蜡梅,你们今天看到有什么人入山没有?”秋菊蜡梅当然说没有。
宜鸾这一脸红,一做手势,老妪虽然是个瞎子,没看得见,黑孩儿却早已看了个清清楚楚,猜出白依云已落在她们手中无疑。
宜鸾又向老妪说道:“,你既已和来人动手,怎的又会把他放跑了呢?”老妪恨声说道:“那东西还真有一手,能从我的掌风之下挣。不过却也挨了我一掌,被打翻出去,不死也该带重伤,你们替我找找,看躲藏在那儿,抓出来给我,又够我享用一顿的了。”黑孩儿听了,好不心惊,暗想:“难道这老太婆是个吃人的怪物吗?”宜鸾则应声便行,带着秋菊蜡梅,四面寻找起来,身法之快,竟也使黑孩儿为之震惊不已。
所幸黑孩儿藏身之处,非常掩密,宜鸾找了一圈,没有找到,便又向老妪报告,说是:“并无人迹,想是已经逃走了吧?”老妪又骂了两声,并吩宜鸾小心注意,说是:“如果再有人来,立刻报与我知。”言毕一幌身形,便又鬼影子似的没入石室之中了。
宜鸾和两个丫头相对做了个鬼脸,也就返身向另一幢屋子走去。
黑孩儿当然不肯就此离去,掩掩藏藏地,尾随宜鸾而行,将近另一幢房子的时候,这才听到宜鸾开口说道:“这可怎么办呢?人家已经有人找来,并闹得连老都知道了。”蜡梅道:“姑娘放心,老只知道有人前来找人,并不知那人在姑娘这儿,这又有什么紧呢?”秋菊也接口说道:“更何况那来人已被老吓走,难道他还敢再来,那岂非是真的不想要命了?”她们三人说着话,并未进屋,却转去屋后。
黑孩儿在后跟着,眼看到她们三个拨开藤葛,走入一个石之中,不由想道:“我道是怎的在屋子里找不到呢?原来这丫头把人藏在这儿,看样子倒是个偷汉子的老手呢!”想着也就跟了进去,一提真气,贴上顶,展开“壁虎功”倒悬游行而入,便看到底里深处,灯光之下,白依云卧在锦衾绣被之中,好似睡得正的样子。还有另外两个丫头,守在旁边。
那两个丫头看到宜鸾,便问是怎么回事?
宜鸾皱着眉告诉了她们,并含情脉脉地问道:“他这会儿怎么样?”那两个丫头当然是兰和夏莲,黑孩儿虽然不知道,笔者为着各位看起来方便起见,还是直写其名的好。
兰见问,答道:“还是那样,他这一跤想是摔得不轻,不然的话,怎会还不醒过来呢?”黑孩儿叹了口气说道:“可是除了头上有一个包而外,其余却看不出伤痕,要能没被摔伤头脑才好呢!”蜡梅道:“要不要把他的衣裳解开,好好儿的查看一下?”黑孩儿听了,不由想道:“要糟,这一解开衣裳,岂不就现了相了?”宜鸾却脸上一红,开口说道:“他是一个男人,我们又怎能解开他的衣裳?若是他恰巧醒转来,那不要羞死人了。”接着又说道:“算了吧!看他的衣服,并未破损,身上想必无伤,这大概是马行太疾,倒栽了下来,所以只伤了头部。”黑孩儿想道:“我只道这丫头是个娃,现在看起来这么守礼,却又不像,但她的,又怎么会是那样的一个丑怪,并且狠毒无比,想吃人呢?”宜鸾又开口说道:“这些且别管他,反正他总会醒转来的,倒是既然有人来此找过一次,当然不会就此罢休,那我们该怎么样去对付他才好呢?”兰想了想说道:“姑娘这还要烦恼做什么?如果再有人找来,不是正好吗?”宜鸾道: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兰道:“姑娘既已喜上了他,有心和他偕老,若有人来,不是正好向来人把这意思说明吗?”宜鸾沉道:“这个…”蜡梅道:“姑娘是觉得不好意思当面和人家说这个吗?这也不要紧,由我们出面去说好了。”黑孩儿听了,不由暗笑,想道:“这倒怪有意思的,可惜云姑娘也是个女儿身,只怕要辜负这姑娘的一片柔情意了。”想着便把心完全放下,想看看她们到底会怎么样?并觉得到了最后,只要自己出面,把话说明,问题还不就解决了?因此便又听了下去。
宜鸾说道:“我不是这个意思,而是怕他不肯答应。”兰道:“姑娘是他的救命恩人,更阿况姑娘的这付容颜,还怕他不肯答应吗?只怕他求之不得呢?”宜鸾道:“若是他已成过婚了呢?”兰一愕,说道:“那就没有办法了。”蜡梅道:“那儿便会有这么巧的事情。”宜鸾道:“不过说什么我也不愿意放过他了。”夏莲道:“那还不容易,干脆不让他回去,还不就得了。”蜡梅道:“只怕也不容易呐,你没听到,连老都说,来人身手不弱,能从她手下溜走,万一翻脸,可不是好对付的。”夏莲道:“这样说来,依着你是没有办法了,可是姑娘怎么办呢?”蜡梅道:“那除非姑娘肯屈身相就,不计名位才行。”秋菊道:“这是话,我们姑娘能给人家做小?就是姑娘不计名位,寨主和夫人也一定不会肯答应的。”夏莲道:“再不便叫他把原配退了,还不结了,我就不相信会有人不上姑娘,更何况还有我们四个人陪嫁。”兰摇头说道:“这是你自己想的,只怕人家不肯依着你如此去做?若是他肯退了原配,来娶姑娘,本就是个靠不住的薄情郎,别说姑娘不会再肯嫁给他,便是我也看不起他了。”夏莲说道:“依我看来,干干脆脆,不管他成过婚也好,没成过婚也好,反正就是不放他回去,非要他答应不可,别的帐,一概不过问。”蜡梅道:“可是事情总要两相合意才行啊?便是做买卖,也没强买强卖的道理,更何况是婚姻大可呢?”兰也说道:“万一真的人家不肯答应,我们又有什么办法?”夏莲冷笑一声,说道:“果真如此的话,我们的脸也丢尽了,那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,把他送给老去享用,看他还划得来划不来。”秋菊也同意夏莲的做法,并说:“即就是他再有人前来硬夺,我们也让老去对付,看他还有那个能跑得了?”兰和蜡梅则完全反对,认为这样本解决不了问题,损人不利己的事情,绝不应做!
四个丫头,分做两派,各说其是,立刻争吵得不可开。
宜鸾急得双手捂住耳朵,说道:“你们穷吵些什么,我都烦死了,全是些废话,我一句也不要听!”四个丫头这才静了下来。
又过了一会儿,还是宜鸾开口说道:“我也没有办法,但希望他没成家就好,还是等他醒过来再说吧!”兰道:“事情也只好如此了。”夏莲道:“如果他已经成了家呢?”秋菊道:“只要他肯留下,管他那些做什么?”夏莲道:“万一他一定不肯答应留下来呢?”宜鸾烦燥已极,愤然说道:“那我还要他做什么?”秋菊道:“那我便去报告老。”宜鸾不语。
兰道:“姑娘绝不会肯这样做的。若是给夫人知道了,岂不要…”宜鸾不待兰再说下去,便截住喝道:“他如果不要我,我还管他做什?”一时之间,主婢五人,全都没再开口说什么。
黑孩儿本想在听完之后,出面向她们把事情说完,但听她们这样一说,便又不敢冒昧行事了。
尤其想到:若是上前硬夺,则白依云又未醒转,凭着自己一个人,也未见得便能一定把人救走。所以一时之间,也知无法可想。
蜡梅却已又开口说道:“姑娘不必烦急,我倒另外想出一个主意来了。”宜鸾道:“你且说来。”蜡梅道:“他若尚未有室,当然最好,即或不然的话,照他的相貌看来,相书上说过:‘眉长过目,兄弟五六’,他的兄弟一定不少,他既然生得如此漂亮,兄弟们当然也不会丑陋,那么即就他已经成过婚,不是还可以请他作伐,在没成过婚的兄弟们中,介绍一个吗?我想他身负姑娘大恩,这一点他不会不答应的。”宜鸾尚未出口,兰已伸手打了蜡梅一下,笑着说道:“这主意迈出你怎的想得出来呢?这不是太好了吗?姑娘在儿陪着老,本来是万分无奈的事,老也曾说过,只有姑娘出阁远嫁,才能离开这儿,如果是招赘的话,仍要时常来看她,能够这样做法,不正一了百清,合了姑娘的意了吗?”夏莲道:“若是他在兄弟之中,年纪最小,哥哥们又都成了亲呢?”兰道:“世上那儿会有这样诸般凑巧的事。”夏莲道:“不如意事常八九,我们可不能不防着点儿。”还是秋菊说道:“你别专说这些丧气的话了,那除非是你才会那么倒霉呢!我也在这儿住怕了,终年在这儿陪着老,谁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反脸变心,送掉命,做鬼都无处伸冤。当然还是早离早好。”接着又说道:“俗话说得好:外甥娘嫌样,即就是他自己兄弟里找不出来,难道他连姑表兄弟,姨表兄弟也没有,有姑表兄弟,姨表兄弟里也找不出一个合适的来?我才不相信会有这么倒霉的事呢?”夏莲还想开口。
蜡梅已先抢着说下去道:“大家都别说了,事情到底如何,还不知道,尽说这些干嘛呢?万一叫老听了去,看怎么得了。”宜鸾也说道:“秋菊和蜡梅到外面去听着,防着喊我。”秋菊和蜡梅应声即起。
黑孩儿虽然倒贴顶,但知道那儿是个藏不住身形的地方,因此抢在秋菊和蜡梅的前面,退出口。心中想道:“这可怎么办呢?照这丫头的口气听来,业已痴心至极,那么即就是告诉了她,云姑娘和她一样的是个女儿身,也要防着她老羞成怒,万一真的把怪老婆子闹出来,岂非是全都玩儿完了。”想到这里,好不着急,但再一转念,又想到蜡梅所说的那一番话,不由的灵机一动,喜上心头,想道:“这不正是一个好主意吗?赶快去把秦家娃儿叫来和她们见面,就说云姑业已成婚,秦家娃儿不未授室,且先把云姑娘换回到手,不就好办得多了吗?”想到这儿,也就没再停留,返身便奔下山。
可是才走到山半,便又想到:“这还不好,照刚才的情形看来,那主婢五个,身手都属不凡,凭着秦家娃儿,恐难身,尤其是那主婢五个,万一假成真,秦家娃儿竟为她们所,那岂不是格外的糟糕吗?”这样一想,便又不由的踌躇起来,再想不出一个好主意。
可是偶然手抚前,摸着了一件东西,便又不由的触动灵机,大喜说道:“这不就有了吗?我小花子爷虽然生得难看。但有轩辕老儿所赠的假面具在这儿,套上一个,换件衣服,难道还怕她们有透明的眼睛,能看到我的骨头骨眼里去?知道我是个小花子在冒充呢?对,我就是这个主意,干脆再来走一趟好_厂。”黑孩儿想到这里,竟觉得越想越有道理,并且越想越觉得有趣,立刻又收拾起烦恼,放开脚步,飞奔下山。
黑孩儿说到这儿,便又得意万分地对白守德等说道:“你们瞧瞧,凭我这一身打扮,还怕那几个丫头不看上我小花子爷吗?等我把云姑娘换回来之后,我还要好好儿的戏耍她们一番,最后才出本来面目,吓她们一跳,叫那几个鬼丫头这一辈子也忘不了我小花子爷呢!”白守德、俏郎君和白凤仙听了,这才扫尽面愁云。出笑容来。
尤其是白凤仙,在连呼有趣之余,又笑着对黑孩儿说道:“小花子爷,你去冒充的时候,可得拿出个公子爷的样子,别再口口声声自称小花子爷,那就要出破绽来了。”黑孩儿道:“这我当然知道,我小花子爷又不是生来的花子种,小时候也是妈丫头一大堆,抱龙蛋也似的抱大的,当过好几年公子哥儿呢!”白守德到底上了年纪,做事谨慎,忙推开白凤仙,向黑孩儿问道:“我们几个怎么办呢?”黑孩儿道:“这我小花子也想好了,我和陆道爷上山,假充叔侄,由陆道爷拿我换回云姑娘,你们只在山下等着,陆道爷一下山,不必再等我,马上赶回皋兰,我自会追上你们。”白守德道:“那么要去就快吧!别耽误了,夜长梦多,迟恐有变。”那知陆瑜却拦住说道:“且慢!这事恐怕不能这样做呢?”大家齐问何故?
陆瑜向黑孩儿问道:“你知道那家人家姓什么吗?”黑孩儿道:“却没听到她们说起。”陆瑜道:“你说,所看到的那个老妖妇,是个头脸削瘦,身躯肥肿的吗?”黑孩儿点头说道:“一点不错,简直难看死了,陆道爷认识她是谁吗?”陆瑜道:“贫道很怀疑是一个人,若果是她的话,那就太难招惹了。”大家追问是谁?
陆瑜道:“你们有谁知道这座山的名字吗?”大家都说不知。
陆瑜道:“那就且待贫道认出此山之后再说吧!”言毕相将走出密林。
这时旭业已东升,照得大地通明。
陆瑜左川右城一看,又向山头细一辨识,立刻失说道:“糟了!贫道不幸而言中,果然是她。”白守德着急道:“仁兄说的是谁?讲出来不好吗?”陆瑜道:“这不正是乌鼠山吗?难道那样一个顶顶大名的人物,仁兄都给忘了吗?”白守德这才想起,也不由的大惊失,叫了起来道:“哎呀!仁兄所说的,敢是虎面天王凤魁的母亲——铁喙姥姥吗?”陆瑜道:“不是她还是谁呢?”俏郎君也连声直说:“这便如何是好?这老妖妇可实在招惹不得。”只有黑孩儿和白凤仙不知铁喙姥姥是谁,齐向陆瑜追问。
陆瑜说道:“这凤家本是世居乌鼠山上的一家猎户,直传到虎面天王凤魁的父亲——凤举手上,不知怎样,结识上了铁喙娘子,也就是今天的铁喙姥姥,配成夫妇。
铁喙娘子到底是个什么出身,姓什名谁,无人知晓,但那一身奇特武功,却是骇人听闻,并且貌美如花,天毒,每天不能离开男子。加之她又于内视之功,但凡男子与她接之后,立即虚而死,她从而即劈开那人的头盖,取食人脑,所以才有铁喙之称。”黑孩儿道:“那么凤举又为什么没遭她的毒手呢?”陆瑜道:“这大概就是所谓缘法了,铁喙娘子不只是没害凤举,反而把一身武功,传给了凤举,从此凤举放弃了猎户生涯,在乌鼠山上,招兵买马,建寨为王,过那打家劫寨的生活。并忍容铁喙娘子,广置面首,以供采补,保住她那绝代的容华。”黑孩儿道:“这就不对了,铁喙姥姥的那付尊容,那会曾经是个美妇人,我真不能置信。”陆瑜道:“小兄且听贫道说下去嘛!这是直到凤举死后,她才变成了这样的。”接着便又说出了一番话来。
原来铁喙娘子与凤举成婚之后,业已生下一子,便是虎面天王凤魁,夫妇两个,把风魁宠如学珠。
而凤魁天生异秉,资质过人,才到十岁,便尽得铁喙娘子真传,练成了一身绝顶武功。
尤其是相貌魁梧,浓眉巨目,方口阔腮,生成一张虎脸,威严人。
所以铁喙娘子无限自豪地对凤举说道:“我儿长成之后,必霸武林。”因此才替风魁取了官名,魁,并来了个绰号——虎面天王,便是这个由来。
后来凤举不寿,年未不惑,便已一病不起,临危之际,铁喙娘子伏在前哭着问道:“你还有什么,吩咐我几句吧!”凤举叹了口气,说道:“只怕娘子不肯答应。”铁喙娘子在这会短离长,恩情永绝的当儿,不自不觉发出真情良知,哭着说道:“你说好了,不管你说什么,我全都答应你,一定为你做到就是。”凤举言又止,只摇了摇头,并未说出。
铁喙娘子便作急起来,生气说道:“你这是怎么啦?你我夫多年,难道还不相信我一向言无二致吗?际但说吧!便是要我的头,我也割给际就是。”接着,又发了誓。
凤举一向畏惧铁喙娘子惯了,所以虽到临死,也改不过来,尤其又听到铁喙娘子口发毒誓,说什么:“如果不能办到,愿受天谴,粉身碎骨而亡。”因此凤举这才伸手指着凤魁对铁喙娘子说道:“孩儿一天比一天大了,你既然要他独霸武林,当然便要为他顾全面子,吕不韦以假父自居,赢政何堪,所以我希望你从此不再蓄养面首,为着儿子,做个良母,不知道你办得到,办不到?”凤举便又叹了口气,道:“我知道你是办不到!”一言甫毕,痰往上涌,两眼上。
铁喙娘子连忙一把抱住凤举哭喊道:“你别忙走,我答应你就是。”铁喙娘子连喊数声,凤举也似乎听到,微微的又睁了下眼,嘴也动了一动,并在脸上挣出一丝笑意,接着喉头咯儿一声,竟自撇下了铁喙娘子,一命呜呼,伸伸腿,向鬼门关报到去了。
铁喙娘子虽然奇狠毒,但说话到真的并无二致,从此以后,果然不再接近面首。
陆瑜说到这儿,黑孩儿又口问道:“那又怎么会变成这样奇丑的呢?”陆瑜道:“她修为不正,走的是路,就和黑魔女门中一般,花容月貌,全靠采补维持,所以,这一断绝了男,没上几天,便得了一场大病,几乎死去。后来虽然仗着她那纯绝顶的内功,把病魔逐走,留下命,但却长出了一身痴,变得臃肿不堪。这一下,铁喙娘子可急坏了,但用尽方法,依然无可奈何,虽然她也知道,惟有再事采补,才可以消去一身痴胖,但她因有誓言在先,不肯这样去做。思来想去,便想到答应凤举,只答应他不再近男,却没答应他不吃人脑,便又想借人脑减肥,但人脑一吃下去,脸上的虽然消去,身上的,却一丝不减。并且人脑吃得多了,脸上便瘦成骷髅一样,再也无法恢复她的花容月貌,到了这时,她才死了心,不再作任何打算。”黑孩儿道:“可是我在山上,并没看到什么大寨,也没看到虎面天王啊?”陆瑜道:“这事是这样的,虎面天王虽然继承父业,做着杀人劫财的勾当,但却也是个多情人物,有一天,在山下拦劫到一家姓尚的回乡官府,金银虽然不少,但虎面天王并没放在眼下,却看上了人家的一个姑娘——尚淑慈,一定要娶尚淑慈为。并告诉尚淑慈说,如果肯嫁给他,立刻金银财物,一概不取,并放她全家下山。如若不肯答应的话,便取她全家老小的命。尚淑慈为着父母家人,心中虽然不愿嫁给强盗,但也只好答应了下来。并且在后来看到虎面天王对她宠备至,觉得虎面天山并不太坏,因此生下了心,借着宠,劝说虎面天王,说是绿林非久安之地,世无不犯之盗,要虎面天王洗手。虎面天工当然听从,立即着手,打算解散大寨。事为铁喙姥姥所闻,立刻坚决反对。尚淑慈则以不准入房为要挟,一定要虎面天王依着她。虎面天王两者之间,好不为难,几度商量,到了最后,还是拗不过娇,只好依着尚淑慈的意思,向老母哀恳,要把乌鼠大寨改成‘飞虎帮’,从此只开山收徒,扩充势力,不再做打家劫寨的勾当。铁喙姥姥子心切,也就只好让步,不过却从此不愿再和尚淑慈见面,只带着一个心的孙女儿,住到这后山来的。”黑孩儿听了,这才明白,说道:“那名叫宜鸾的姑娘,便是虎面天王和尚淑慈的女儿了。”陆瑜道:“大概不错,他们还有一个儿子,只是贫道不知道叫什么名字。”黑孩儿忽然又想起一事。说道:“可是凤宜鸾并没和铁喙姥姥住在一个屋儿里,而铁喙姥姥所住的房子,又是一个怪模怪样。连门窗都没有的石室,并且铁喙姥姥还是个瞎子,这又是什么道理呢?”陆瑜道:“这些都有道理,铁喙姥姥虽然奇狠极毒,但对于儿孙,却是珍备至,由于她仍然经常要服用人脑,不愿使孙女儿当面看到那种惨状,所以这才分居两处,至于为什么屋子不设门窗?窗户虽然的确没有,但门确还是有的。”黑孩儿抢口说道:“怎的我没看到呢?难道凭我这双眼睛,连个门都看不出来吗?”陆喻道:“实说起来,她的门并不能叫做门,而是开在墙外边的一个地道,你绝不会想得到门有这么开法的,当然就不会看得出来了。”黑孩儿道:“原来如此,怪不得她像鬼影子也似的,说来便出现在眼前,说走便去得无影无踪,原来是这么回事。”陆瑜又接下去说道:“她之所以要把房子这样盖的原因。则是因为五年以前,忽然眼睛又出了病,太一落山,便像盲了似的,什么也看不到了,非到第二天出之后,才能复明,因此才把自己关进密室不通光的屋子里,想练成黑地见物的功夫,来校正夜盲的病。”黑孩儿吃惊道:“你说什么?是说她并非全盲,一到出,便又复明了吗?”陆瑜道:“正是如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