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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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说回来,这也算是“人尽其才”对于家事,凌珑的确有著过人的天分。
洗衣擦地、整理内外环境等等,对她来说,只能算是雕虫小技,最让人竖起大拇指夸赞的,是她从厨房里端出的美味佳肴。
时间接近六点,爸妈即将到家,她的动作得快些才行…
冲进厨房后,凌珑扔下书包,拉开塑胶袋。接著,她像是被定格般,动作突然一僵,整个人一动也不动。
咦,是她眼花吗?家里明明没人,而她刚刚经过客厅时,却又瞄见,沙发上有个人影…
弯弯的柳眉打了个结,她拎著茼蒿,倒退几步,小脑袋探出厨房。
果然,沙发上坐了个不速之客。
向刚高健的身躯,大刺刺的陷在柔软的沙发中,那双碍眼的长腿,随意在脚踝处叠。
“你总算到家了。”他连头都没抬一下,继续低著头,欣赏一本厚达数公分的手工家具杂志。
凌珑深一口气。
“我没走错地方吧?”
“嗯哼。”杂志翻了一引。
“这是我家吧?”
“嗯哼。”杂志又翻了一页。
“那你在这里作什么?”她质问,手里的塑胶袋,因为恼怒的挤而沙沙作响。
“等著吃晚餐。”他回答得理所当然。
“你家难道就没人煮饭吗?”
“有是有,但是我比较吃你煮的。”他总算抬起头,那双带著笑的黑眸,从恼怒的红润脸儿,看到她前的那包茼蒿。
“今晚是吃火锅吗?记得多搁点你做的鱼浆丸子,那个味道好极了。”轰!凌珑气炸了。
这家伙的脸皮莫非是铜墙铁壁铸的?把她害得那么凄惨后,居然还敢上门来,开口说要吃晚餐?
“很抱歉,虽然晚餐吃的的确是火锅,但是可没有你的分。”她咬牙切齿,努力克制住拿茼蒿痛扁他的冲动。
“为什么这么讨厌我?我不记得曾经做过什么得罪你的事。”向刚搁下那本杂志,一举一动都十分优雅,赏心悦目的程度,比起杂志里头金发碧眼的模特儿,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可惜,美男计对她无效!
“别一脸无辜。”她往前倾身,杏眼圆睁,觉得他嘴角那抹无辜的微笑,简直就是蓄意挑衅,让她愈看愈不。
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,但是他实在笑得太讨人厌,她的掌心刺,多想招呼到那张俊脸上去,赏他两个热烫的锅贴。
“嗯?”
“你心里有数。”
“是吗?”他挑眉。
还装儍!
“你抢我便当!”她干脆挑明他的罪状,证实自己并非诬赖。
“这我承认。”向刚耸肩。
“但是,我不也设法补救了?”
“补救!”小手往桌子上重重一拍,她更加恼火,小脸近数寸。
“你那么做,只是引来更多人的注意,把我害得更惨啊!”每回抢了她便当之后,向刚总会买来其他食物,搁在她桌上,没有让她饿肚子。但是,?绫愕钡奈抖睦镉兴龅暮贸?
再者,在众多妒火中烧的女学生瞪视下,就算眼前的食物,真的比地自个儿做的,美味上千百倍,她也是食不知味啊!
“受人注意不好吗?”
“当然不好!”她不断摇头,一想起众人的目光,像探照灯般投过来的觉,就全身不对劲。
“托你的福,那些亲卫队,可是三天两头就把我拉去『谈心』。”今早那一捏,本是有预谋的,向刚是存心把她推进那些亲卫队的手里的。要不是杨小胖出“拳”相救,她这会儿只怕还困在厕所里,被一个接一个醋味四溢的少女轮拷问刑求。
虽说过河拆桥是她不对,但是这“惩罚”也太残酷了吧!
她实在想不透,大学联考当前,向刚这个高三优等生,为啥不把心思放在课本上,专心准备联考,反倒就来招惹她?
“嗯,多点磨练总是好的。”向刚勾微笑,若有所思的摸著下巴,早料到她不会真的吃到啥苦头。
“磨练?这是待啊!”她像是被踩著尾巴的猫儿,恼怒的大叫。一想到今天的“惊险”遭遇,她就觉得眼眶发热,两行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。
“我何时待你了?小东西,这可是的教育。”趁她不备,那只大手溜到她脑袋瓜上,亲昵的清汤挂面。
她用力甩头,挥掉脑袋上的大手。
“喂喂喂,搞清楚啊,我不想被你教育,更不想被你!”向刚眯起眼睛,薄上的笑意更深。他张开口,正想说话,凌家的大门却在这时被推开,凌家的大家长走进玄关,慢条斯理的掉鞋子,拍掉工作服上的木层。
“伯父好。”向刚朗声说道,将厚重的杂志搁到桌上。
“这季的杂志出版了,我刚拿到,马上替您送来。”他从容的说道,不论是礼貌或态度,都找不出任何瑕疵。
“很好。”凌爸回答得简单,表情却一扫疲惫,显得高兴极了。他坐到沙发上,间的工具袋哐啷哐啷的响著,那双糙的大手拿起杂志,开始翻阅。
他是镇上的木工高手,凌家从天花板到地板,都是他一钉一槌盖出来的。而这本杂志,可说是所有木工的圣经。
杂志印刷美,搜罗了各国的手工家具,介绍得格外详细,可惜的是杂志出版于英国,跟台湾隔了大半个地球,而且印量极少。亏得向刚神通广大,凌爸只是随口提过一回,过没多久,热腾腾的当期杂志就自动出现在凌家的客厅里。
因为这天大的功劳,向刚在凌家餐桌上的位子,几乎可以说是难以动摇。
“晚上留下来吃饭吧!”凌爸一面翻著杂志,随口说道,丝毫没察觉到客厅内暗汹涌的气氛,更没发现,女儿因为他的一句话,整张小脸都垮了下来,活像是被人踹了一脚。
“当然好。”向刚微笑,对著站在一旁,敢怒不敢言的少女挑眉。
卑鄙,就是懂得讨好她爸!
只是父命难为,凌珑就是有再多不,都没勇气开口赶人。
“我去做饭了。”她低声说道,咽下涌到红边的连篇咒骂,瞪了那张俊脸一眼,这才抱著那包茼蒿,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回厨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