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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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,即使他已经结束了那个吻,凌珑还是吓得双眼发直,维持著石化状态,微肿的红半张著,忘了该要闭起来。
“你…”她张口结舌,脑子里烘烘的。
“小东西,这是学费。”
“啊?”
“这个吻,就是你一整个学年的家教费。”向刚轻声解释,声音暖得像煨了火的丝绸,那糙的指抚著她细如脂的粉颊,勾浅笑的无赖模样,让她的心又是一阵的紧缩。
上课的钟声,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,校园里一阵騒动,学生鱼贯进入教室,开始接受这个学期最后一次的大考。
他挑起浓眉,又伸出手,捏著她软的颊,趁著她尚未反应过来前,彻底的使坏。
“我先走了。你也别发呆太久,记得快点进教室去试考。”他的拇指滑过她粉的红,回味著那儿的甜美。
“小东西,咱们银货两讫了,多谢你的惠顾。”抛下一个坏坏的笑后,他这才转身离开。
凌珑仍旧呆若木。
强大的震撼还让她无法动弹,而那高大的背影愈走愈远,没一会儿,就走出停车棚,消失在她的视线之外。
那恶劣的家伙,居然因为这个荒谬的理由,夺去女孩子最珍贵的初吻!?
这个代价实在太昂贵,简直近乎勒索!只是向刚先下手为强,她本没有选择的机会,儿就已经被他彻底轻品尝。他离开时甚至还吹著口哨,得意得像是抢得珍宝的土匪!
噢,她要杀了他!她要亲手把他剁成一块块,再把他的骨头劈了,扔进火里当柴烧!噢,她要…她要…
恼怒的尖叫声传出停车棚,回在寂静的校园中,余音绕梁,久久不散。
xxxxxxxxx想当然耳,那次的数学试考,凌珑考得凄惨无比。
她的儿还有些疼肿,心头糟糟的,考巷上的字在眼前飘啊飘,都化成向刚无赖的笑,她脑子里充斥著各式最残忍的刑罚,本无心应考,甚至连下课钟响,同学收定她的空白试卷,她也没有发觉。
心有旁骛的下场,是考卷上沭目惊心的大红零鸭蛋!
她是真的好想拿起菜刀,一路冲去向家,把那个夺去她初吻,又害她数学挂零的混帐家伙剁成酱。
不过,碍于台湾是讲法律的,杀人必须偿命,不愿意吃牢饭的她,只能抑住腔的怒火,咬牙切齿的缩在房间里,躲进棉被尖叫,发部分的愤怒。
罢开始,她气愤得不想见他,后来,她发现自己本见不到他。
毕业考之后,他开始紧锣密鼓的准备联考,专注埋首书堆,停车棚里的那个吻,成了一个句号。
向刚在那年六月毕业了。
从此之后,他与她成了两条岔开的线,那高大的身影,彻底从她的身边消失,再也没有人会捏她的脸儿、再也没有人会觊觎她的午餐,更没有人会厚著脸皮,赖在凌家的餐桌上,尽兴的享用她做的好菜。
暑假结束后,开学典礼的当天,她骑著脚踏车上学。
清晨的小镇安安静静的,整条街都在沈睡,她一路畅行无阻,顺利的骑进校园,没有遇上飞车追逐,也没有听见悉的呼喊。那个无赖早已经离开这个小镇、离开她的视线,再也不会出现。
她应该要欣喜若狂,应该要喜极而泣,甚至应该带串鞭炮来,隆重的庆祝从此之后离苦海。
只是,一想到再也见不到向刚,她非但高兴不起来,心头甚巨还传来阵阵针剠般的疼痛。
那是什么情绪产是失望吗?
还是她有生以来,首度品尝到的酸涩想念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