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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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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原琅变成了玄渊,做了太子,已经与原家没了任何关系,所以两人之间才能订婚成亲。

原嘉宁往玄渊的怀里钻了钻,她的眼底有些润,声音软软地带着几许娇柔,说:“原琅,虽然我现在依然很讨厌皇上,不过因为他,你才降生到了这个世上,所以我决定原谅他,不与他计较了。”玄渊低低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
虽然玄昱让他的诞生像个荒唐的闹剧与笑话,却也让他因此与原嘉宁自幼相亲相、青梅竹马,试问这世上有几人能够与自己的子自幼就一起长大,亲自见证了她的婴儿、幼儿、女孩、少女各个不同时期的样子呢?

而如今她又嫁给了他,那么他更会亲自见证她为人、为人母,甚至后为人祖母的模样,能够将她的漫长一生都完整拥有,想想便是件非常幸福的事。

他同意了子的话,决定在对玄昱的仇恨上减去一笔。

我诞生了,然后认识了你,或许,这就是我人生最大的幸运了。

新婚第三,太子妃回原府省亲。

与普通的新娘回门相比,太子妃的回府自然是仪仗威风,随从浩浩,原府上下无论男女老少都隆重正装到大门口跪地接。

出嫁前,原嘉宁还只是原府的嫡长孙女,原府众人多是她的长辈;而如今她再回门,就已经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,代表了皇家媳妇的尊贵身分,她已经是原府中人的主子,有了君臣之分。

看着自家年迈的祖父祖母,看着自己自幼尊敬戴的父母都大礼跪倒在地接自己,原嘉宁的眼泪一下就落了下来,她是如此的难受,却还得端正坐在凤辇里,等待他们行礼完毕。

锦平趁人不注意一块手帕到原嘉宁手里,她低头擦拭眼泪,等她到了门口时,已经神自然,谈笑自若了。

太子玄渊并没有陪同太子妃回门,他只是在午后亲自接了原嘉宁回东

不管玄渊和原府的关系多么深厚,如今他是太子,就没有必要屈居身分以女婿之礼陪同原嘉宁回门。在以往的前朝历史上,各朝的太子们,有陪同太子妃回门的,也有没有陪同的,没有定例,所以谁也不能说玄渊这样做就不近人情。

只是原嘉宁从娘家回来之后,脸就一直不太好,她虽然努力维持着得体的笑容,但眼底的霾与忧愁却瞒不过玄渊分毫。

于是当晚,小夫俩虽然还是同寝了,却没有再绵,原嘉宁背对着玄渊躺在大里侧,紧闭着眼睛,可是眼睫却在频频颤动。

玄渊叹了口气,从背后揽住她的,低声问:“怪我没有陪你回娘家?”原嘉宁没有吭声。

玄渊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,于是气氛越发沉默,几乎令人窒息。

就在玄渊想起身时,原嘉宁忽然说:“爹爹被封了忠靖侯,由原本的官居一品跃升为超品,而且又加封太子太傅和太子太师,据说这都是你的建议?”玄渊一直不安的心如今反而安稳了,他仰面躺好,平静地说:“是啊,是我向皇上提议的,封了爵位给岳父。岳父那么聪明的人,自然明白了皇上的心意,自己立刻上书以病退为由请求致仕,皇上再三不准,他就再三上书请求,他们这对君臣最擅长演戏了,彼此都给足了面子,最后岳父从第一丞相之位上退了下来,只剩下爵位和太子太傅、太子太师的名誉官衔而已。”原嘉宁想到今天父亲故意在她面前装出一副“无官一身轻”的模样,又想想他其实还没四十岁,居然就要因为她嫁进皇家做了太子妃,而从此赋闲在家了,对于才华出众、能力过人又有着远大理想抱负的父亲来说,是何等的无奈和悲哀?

她不知道该怨谁,只是心底实在是难过,她以前觉得自己已经很懂事了,已经跟着娘亲学了许多管家理财的本领,现在才发现自己终究是个闺阁女,很多影响着家族众人前途命运的大伏笔,她居然都看不清,而只能看到近在眼前的蒜皮生活小事。

如此没有政治觉悟和度的她,真的适合嫁入皇家,真的能做好一个合格的太子妃,甚至后做一位合格的母仪天下的皇后吗?

玄渊的目光越发深沉,带着淡淡的悲哀,说:“不做这个太子,不知道太子的难为。太子难做,太子的族会更难做。皇上需要太子英明有为,但是又不能羽翼丰,所以他的族就必须要低调。我做了太子,岳父做丞相,再加上二叔手里的军权,三叔手中的钱财,呵,就算皇上再信任原家,恐怕也会担心什么时候会发生政变,会担心我会将他取而代之吧?”听玄渊这么一分析,原嘉宁才知道原府已经被玄昱抬升到了如此势高权重的位置,如果她是玄昱,恐怕会更加容不下原府了吧?

“不仅皇上担心,其实我也担心,如果按照历来那些谋家的理论,一旦原府将我拱上皇位,到时候原府如果还有更大的野心,就可以让我早死,让你生下的儿子早早登基,做个“儿皇帝”做原家的傀儡皇帝,或者甚至到最后,连我们的儿子都死,原府之人直接篡位就是了。”这种事情也不是没发生过,前朝早就有之。

“你胡说八道!”原嘉宁这次真急了,她再也躺不住,霍地坐起身,转过头来怒视着玄渊,“我爹不是这种人!我们原家也没有这种野心谋家!原琅,你怎么可以这样污蔑原府?”玄渊眼神冷淡地看着她,说:“那你可知道,当我成为皇长子,继而又被立为太子之后,朝人都是怎么议论岳父与原家人的吗?”原嘉宁的心越来越下沉,她简直想住耳朵,想闭上眼睛,不听,不看,不要想!

她只在乎她与他的两情相悦,哪里会想到如此多的国家大事?

可是玄渊冷酷的声音依然传进了她的耳里:“我的身分,只要是有心人,其实都知道了,大家表面上不提,不过是遵循游戏规则,给皇上一个面子而已。可是这止不住他们背地里议论纷纷,他们说我的出生是岳父十几年前就有意制造的谋,是他篡谋景国皇位的棋子。”原嘉宁的脸己苍白无血,她甚至因为恐俱而身子颤抖起来,她虽然不政治,但毕竟出身高官贵族之家,从小耳濡目染也让她明白这段话到底有多么歹毒,那些制造言蜚语的人本就是要置父亲于死地,并且下手之狠之准,让历来雍容睿智的原修之都暂时束手无策,不得不退让,不得不致仕。

玄渊出自原府,这是不争的事实,怎么解释都说不清。

太子不是出自皇后院,而是成长于某一大臣之府邸,这个事实落到外人眼里,无论如何都免不了谋论。

玄渊说:“我相信岳父的为人,但是形势所迫,我不得不主动出手打原府的权势了。”他没说出口的是,他主动出手,最起码还可以保护原府的周全,虽然原府因此失去了实权,起码还能安享富贵。如果等到玄昱要亲自处置他一手提拔起来的权臣时,恐怕原府会不得善终。

“嘉宁,我不想让你这么早接触这种残酷,只是,没办法。”玄渊的声音越发低沉,低沉里带着更为深沉的无奈,远远超越了他这个年龄的少年人所能承受的。

“所以,我不陪你回原府,我不能再和原府多亲近。”以后,原府会是太子玄渊的隐势力,再也不能抬到明面上来,这就是皇帝玄昱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