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卷閲讀36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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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”南鄉子忽然道:“我前兩去了南，聽説南百姓在當地的祠堂中發現了一種會口吐人話的狐狸，但又不是妖獸，你説奇怪不奇怪。”

“人假扮的。”

“哎我聽説紫微山原本不叫紫微山，叫做珞珈山，後來才改了名字，”

“沒聽説過。”南鄉子終於嘆了口氣道:“你這人是真的無趣。”謝仲語氣中一點波瀾都不帶，道:“我本來就是這麼無趣的人。”南鄉子聽見他這麼説反而笑了聲，兩人之間的氣氛也隨着這聲笑而緩和下來，他抬手給謝仲倒了碗酒，謝仲雖然沒有喝，但是也沒有阻止他。這個年紀的謝仲永遠無法理解南鄉子，就像南鄉子也不夠了解謝仲，可是這些不妨礙兩個師兄弟坐下來喝酒，也不妨礙兩個人彼此心。夜晚的街道上有人在叫賣捲，南鄉子往外看了眼，似乎是想到了什麼。

謝仲自然知道當年他和鴻華真人的那番驚天地泣鬼神的對話，道:“師父問你想做什麼，你説想賣捲，虧你想得出來。”

“賣捲有什麼不好？”南鄉子枕着手臂靠在了窗邊對着謝仲笑道，“南的百姓不都還説真武大帝修道前是個賣草鞋的嗎？人活在世上做什麼都是修行，你學劍的修的就是劍道，那我賣捲的修的就是捲道了，説不定以後我還在山外開宗立派，那名字就叫做捲宗，我收的弟子就叫做捲宗門人，到時候我帶着我的捲宗弟子們還要去參加道門大會……”謝仲漠然打斷他道:“那師父就被你給氣死了。”南鄉子搖頭呵笑道:“怎麼會？師父是有大智慧之人，怎麼會因為這些事生我的氣。”鴻華真人的確對南鄉子很是寬縱，南鄉子視玄武道規如無物三天兩頭跑下山，鴻華真人若是真的想要懲處他，也不會每次都輕輕放過，轉頭又讓他跑下山去了。南鄉子養出今這副子和鴻華真人的縱容不開關係，可另一方面，這師徒兩人的那種相處中彷彿又有着一種旁人看不懂的默契，謝仲莫名想到了北地佛宗的那個故事:世尊在靈山會上，拈花示眾，是時眾皆默然，唯有迦葉破顏微笑。佛於是將所有的佛經與衣缽傳給他。

其他弟子看不懂，於是也無法理解那份以心傳心的默契，只覺得茫然困惑。謝仲望着南鄉子，終於道:“師父看重你，你不要令他失望。”南鄉子原本仰頭看着窗外天上的明月，聞聲回頭看向謝仲，他道:“師父看重每一個弟子。”謝仲沒再説話，南鄉子覺看樣子這回他是打算大發善心放自己一馬了，他抬手喝了口酒，過了會兒，他又問道:“話説回來，你真的不覺得捲宗很有意思嗎？”

“不覺得。”謝仲的表情都沒變一下。

“那遊方道士呢？”謝仲只是看着他，南鄉子心領神會，沒有再問。過了會兒，謝仲看見南鄉子又莫名其妙地低頭笑了起來。

南鄉子一個人喝多了，趴在桌子上不知不覺地睡着了，隔壁桌的客人還在胡亂地唱歌，已經聽不出唱的是什麼了。謝仲皺着眉看了南鄉子很久，終於抬手解下自己的外袍披在了他的身上。

所以説世上的事情很是奇妙，很多年後，謝仲才漸漸地開始理解了某些事情，他有一個師弟，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天才劍修，夢想是當一個捲宗的掌門，或者當一個遊方算命的修士，自由自在走遍四海天下，到後來他真的當了一個掌門，命運的軌跡比這天上的星辰還要混亂無序，卻又遵循着某種規律，作為衞道的代價，後來的少年終其一生沒有再踏出過那幾座山一步。

很多年後，謝仲一直不理解南鄉子為何唯獨對修呂仙朝另眼相待，直到有一，他看着那個老神在在坐在火爐邊悠閒喝着茶訓着小道童的玄武掌門，偶然間腦海中響起了一個少年的聲音:“你真的不覺得捲宗很有意思嗎？”然後他忽然想起曾經有個少年啊逍遙又肆意，走過劍閣時玄武二十四劍雷鳴，十五夢遊登天問道，九天採星攬月羨煞旁人。

第126章番外二四百多年前。

玄武山上，遊手好閒的南鄉子正穿過長廊往書閣走去，他師父鴻華真人近新收了一個弟子，他正要過去看看，説白了還是閒來無事給自己找點樂子，畢竟這山中子真是無聊至極啊。

説起鴻華真人新收的這弟子也是頗為神秘，之前誰也沒見過，也不知是哪裏冒出來的，一上山就拜入了玄武掌門的門下，之後就一直在紫來峯閉門不出，難免令人心生好奇。南鄉子前兩在紫來大殿見了那小師弟一面，瞧着才五六歲的樣子，生的很好看，穿着身白的道服跟在師父身旁，樣子文文靜靜的。南鄉子第一眼見到那小師弟的的時候相當意外，他原以為瞧這陣仗這新來的師弟又是一個少年天才劍修，看樣子脾氣還有些古怪，結果發現竟然是個這麼點大的小孩。

南鄉子來的路上碰到了幾個師兄弟，大家一碰頭，發現都是想趁着鴻華真今人不在山上來見見那神秘的小師弟，乾脆就一起過來了。

南鄉子早就打聽過了，鴻華真人早上出門去乾陽峯，留小師弟一個人在紫來峯的書閣裏看書。南鄉子伸手推開了窗，果然看見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在書架前坐着，夏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