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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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怎能不懂!在她身為他姐姐的身分的同時,這身體卻又住着一個女人的靈魂,僭越忌、道德。她怎能不懂!
“答應我,以後不要再提這件事情了。”羅徹臉上微微泛起一絲笑容,將他氣息的冷變得温柔。他替她拂開須旁的髮絲,指背輕輕撫着她臉頰,緩緩拂過她乾熱的。
“我想我們該回去了!”李蝶飛眼眸一低,站了起來,忙碌地拍掉身上沾的沙子。
羅徹水清的眼底閃掠過一抹疑説不清的黯淡,像是雲影。他沒説什麼,跟着站起來,兩人一路沒有再説話。
回途他們改搭火車。對號車,他們無座位,撿了角落的地方默默站着。大雨要來未來,天原已晚,低厚的雲層將向晚的夜遮掩得更暗,車窗外看不到閃逝的風景,只有車窗上反映出的單調沉悶的車內景象。
隨着火車進站靠站,人越來越多,也越來越擁擠。慘白的燈光下,他們幾乎被擠沒在人羣裏。
“你還好吧?”羅徹低頭問。
李蝶飛困難地點頭,被夾擠在陌生人中。他心疼又不捨,費力將她拉到身前。
“謝謝。”李蝶飛輕謝一聲。車廂內人聲嘈雜,説話很費神力氣,便沒再多説什麼。
人實在太多了,本沒有迴轉的空間,她不得不稍稍靠近他,卻為自己這個舉動抬頭對他抱歉一笑。他心裏一陣波動,微微俯低臉,摟住她的。驀然地,教她紅起臉。她幽幽望他一眼,在嘈雜的車廂中默默;他更加摟緊了她,依着她微亂的鬢髮。
澳變,是什麼時候開始的?這種心情,又是何時成了心上的烙痕?有種情,是有口不能言的。因為那是道德的忌、敗德的倫理。
旁人眼中,他們只是一對尋常的情侶;然而,他們各自心中的情卻隔了一層阻礙,沒有着落處。這瞬間的默默,有太多的不可説。
火車終於進入了他們的終站。羅徹小心護着她下車,面一陣冰涼的風吹來,濕冷凝,大雨就要來。
兩人轉換了一趟公車,下車後離家尚有一段路。黑夜的晚上,除了他們,再不見其他的行跡。
“我們得走快一點!”空氣中的冷清,頗有來意不善的姿態。黑黑的天空,暗得不見一絲光,且從黑暗的雲層深層,傳來寥落幾聲窒悶的雷聲,像獸類愠怒壓在喉間的低吼。兩人加快腳步。悶吼聲不斷,走到半路,雨就來了。先是一滴、二滴,然後一大串一大串急打下來緊接着大雨便傾盆而下,猛然將兩人淹。而同時,更夾雜轟隆如劈的雷聲,閃電將天空撕裂開來。
李蝶飛心頭猛然地悸跳一下,差點驚叫出來。暴怒的雷聲實在有讓人心臟麻痹的恐怖力量,而且讓人不提防。
不過片刻間,她全身便已經濕透。看看羅徹,亦是和她一樣的狼狽,她竟不合時宜地笑出來。
羅徹走近她,將她擁納在懷中,為她遮蔽雨。
“你還笑!般不好會着涼!”語氣中帶着的責備,心疼多於斥責。
“不必擔心,我很好。”李蝶飛又笑笑。他自己也淋得全身濕透了,還在擔心她會着涼,只怕他自己先受寒。
“你還是先照顧你自己!”
“不行!萬一你着涼了怎麼辦?”羅徹固執得很。
“那麼,跑回家吧!”李蝶飛也不跟他爭,自己先跑起來。
“快點!雨越來越大了!”雨真的越來越大了,兩個人好不容易總算跑到家,渾身濕得如同化成了雨。
“哇啊!好冷他…”她輕呼一聲,忙催着羅徹説:“阿徹,你快去洗澡,免得着涼了。”
“你先去!”羅徹反將她推向浴室,邊掉上衣,抓了條幹巾胡亂擦着。
“我沒關係,換了衣服就可以。你趕緊去洗澡吧,彆着涼了。”
“可是…”
“別可是了…”他不再讓她説話,硬將她推進浴室。
她拗不過他,只得快快沖洗掉身上的寒意。熱水温身,被大雨凍僵的身體慢慢恢復了温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