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章掌捆鳳仙籍此嚇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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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個丫頭這才收住了叉勢。
驪兒也就乘着這一髮之間,突圍而出,舍下白依雲,如飛也似地向山下奔去,轉眼不見蹤跡。
四個丫頭知道追已無及,便又轉身來照顧鸞姑娘。
鸞姑娘卻已自己掏出金創藥服用過,站了起來,反命四個丫頭去看白依雲的傷勢如何?,四個丫頭動手,剛把白依雲翻轉。鸞姑娘立刻眼前一亮“啊”地低呼了一聲,同時像是連疼痛都忘了似地,上前推開四個丫頭,親自檢查了一下,對四個丫頭説道:“他只是被摔昏了過去,並沒送命。”蘭道:“那我們該怎麼辦呢?”鸞姑娘道:“當然不能不管他了。”接着又愁眉説道:“只是照他的情形看來,一時還不可能醒轉,而我們又不能老耽在這兒守着他。”説着一雙水汪汪的眸子,直在白依雲的臉上,不住的打轉,並且低低地自言自語的説道:“世上竟有這樣的人物,但不知他是那一家的?”四個丫頭都是鸞姑娘的貼身丫頭,情同姊妹,當時一聽便猜出鸞姑娘的心意,立刻互相笑着看了一眼,齊聲説道:“這也沒有什麼難的,等他醒來一問,還不就知道了嗎?照他的打扮看來,不只是位大家公子。還是我們武林中的人物,正和我們家門當户對呢!”鸞姑娘面泛桃花,嬌嗔道:“誰和你們説這些,我是説現在該怎麼辦?”秋菊説道:“且先把他帶同去好了。”鸞姑娘道:“這樣不好。”蠟梅也道:“怎麼能帶他回去呢?若是被老看到了豈能饒得過他,那不等於是把他送進了虎口嗎?”秋菊一伸舌頭説道:“我倒是忘了這個了,但留在兒也不是個辦法啊!萬一老見我們慢慢不回去,撞了過來,不也一樣的保不住他嗎?”蘭道:“乾脆馬上送他到大寨裏去,不也就沒事兒了嗎?”説着又向鸞姑娘一笑道:“姑娘乘此把這意思告訴夫人,讓她老人家做主,不正一舉兩得嗎?”鸞姑娘抬頭看了看太陽,依然愁眉説道:“已叨山,來不及了,更何況他又沒有醒來呢?”夏蓮想了一想,拍手説道:“我倒得了個主意。”鸞姑娘道:“你且説來。”夏蓮道:“咱們屋外,不是有個連老也不知道的山嗎?
…
”夏蓮剛説到這兒,蠟梅也搶着説道:“對,咱們且不聲不響地把他送到山裏去住一夜,到了明天,他也醒了,我們再乘着老坐功的當兒,把他護送到大寨裏去,不也就沒事了嗎?”鸞姑娘一想,果然不錯,這才對四個丫頭説道:“那麼我先回去一步,穩住老,你們好放心把他送進山。”説着便去撿起鋼叉野味。
但才走了兩步,又回頭説道:“山裏太涼,把我用的衾枕帶進去,別凍了他。”四個丫頭笑着齊聲應道:“姑娘放心,我們知道。”然後等鸞姑娘走了一會兒,一起動手,把白依雲抬走,這且不提。
再説驪兒無法保護白依雲,下山之後,便向來路狂奔,找到了黑孩兒。
黑孩兒猜出它的意思之後,便由它駝到烏鼠山,也不過二更時分。
到了白依雲昏倒的地方,驪兒便在那兒迴旋長嘶起來。
黑孩兒便問驪兒道:“你把雲姑娘駝到這兒的嗎?”驪兒點點頭,又揚蹄飛鬣,跳蹦不已,做出相鬥之狀。
黑孩兒猜道:“你是説在這兒和人動過手嗎?”驪兒又點點頭,並悲鳴了幾聲。
黑孩兒見狀心想:“照此看來,雲姑娘一定是在這兒叫人家給擒了去了,但人家為什麼要和她動手呢?”驪兒有口難言,黑孩兒當然不地想到白依雲遇上鸞姑娘主婢的事,所以想着:“這一定是有人看中了驪兒,存心奪馬所致。”這樣一想,便又想到:“既然是在這裏出的事,想來人必在此附近,那還不好找嗎?”想着便想策馬去尋,但再一看到山路過份的崎嶇,驪兒無法下蹄,囚此才輪念想到:“驪兒既然難行,而我在此山中,他們來到之時,又怎會知道,倒不如讓驪兒守在山下為是了。”因此又策馬下山,把驪兒帶進密林之中,留下字跡,並對驪兒説道:“你在此等着,招呼陸道爺,不要亂跑。”言畢重行上山,仍到舊地,上高處,四面縱目一望,便看到遠遠山之上,燈光閃爍。
黑孩兒認準方向,展開輕功,向燈同處奔去。
近前一看,雖然燈光已隱,但仗着黑夜見物,早看到兩幢房子,存在面前。
黑孩兒藝高膽大,一飛身,上了一幢房子的屋頂,略一遊目,看出那房子是個小小的四合廂,屋中雖有燈亮傳出,卻不聞有人聲息。
黑孩兒那有許多顧忌,立刻飄身落地,掩到每間窗前一看,屋中果然都沒有人,膽量更大,舉步跨進屋內,更看到所有陳設佈置,都帶有脂粉氣息。
房裏則羅帳錦衾,胭脂花粉,堆滿妝台,連一件男人用的東西,也找不出來。
黑孩兒心下雖然犯疑,但卻也暗笑想道:“這不是成了女兒國了嗎?若果真的雲姑娘失落在此地,倒是不會出漏子的了。”可是一念未已,便又想到:“雲姑娘卻不在這兒啊?”接着又想到了另外的一幢房子,便沒再停留,越屋而出,向那幢房子走去。
這兩幢房子,相距不過十丈左右,但近前一看,建築竟是截然兩樣,乃是全用大石砌成的一間石室,連個門都沒有,陰森森地,好像要跑出鬼來也似的。
就在黑孩兒打量的時候,屋中已傳出一種令人聽了骨悚然的老嫗的聲音問道:“這麼晚了,誰還在外面?”黑孩兒不由嚇了一跳,暗想:“我自信行不留聲,這房子又沒門窗,怎的這老太婆競能知道外面有了人呢?”黑孩兒一念未已,屋中老嫗又厲聲催問道:“來人是誰?若是再不開口,便別怪我老不客氣了。”黑孩兒心下雖然吃驚,但也就隨口答道:“我是來找人的。”那老嫗罵道:“放你孃的,找人會找到這兒來?誰還敢到老婦這兒來。想是活得不耐煩了。若不是老婦現在有事,看你還能活着離開這兒才叫怪,快給我滾吧!”黑孩兒那裏是個能捱罵的脾氣,聽了之後,也不由的怒火上衝,反聲説道:“你怎的這麼不講理?人家丟了人,還能夠不找?就是問你一聲,也沒得罪你什麼,你幹嘛便要出口傷人呢?”那老婦罵道:“老婦罵你一頓,還是對你客氣,你既然不態抬舉,老婦倒要看看你是個什麼三頭六臂的人物,連老婦都不知道,大概命裏註定,該是老婦的口糧吧!”話才説完,人已出現在屋外。
以黑孩兒這樣一個人,竟沒看清楚她是從那兒出來的,同時又有一陣冷颼颼的陰風,直向黑孩兒撲到。
黑孩兒大吃一驚,連忙縮身後退,但那陣陰風,不只是罡勁無比,並且好似從四面八方一起聚攏上來似的,竟縮退不了,直到猛然發出護身罡氣之後,這才硬掙着出身去,驚駭之餘,定睛一看,這才看清那老嫗臉上骨瘦如柴,尖嘴縮腮,而身上卻又痴肥臃腫不堪,穿着一件大袍子,便活便一個大酒甕上面頂着一個骷髏似的,難看可怕無比。
這時正把兩手收回,發出慘笑説道:“原來你還真有一手。能從老婦的掌風之下出,怪不得你敢到這兒來呢?”説着停了一停,重又厲聲喝道:“不過你既然來了,便甭想再走了,憑你這一身功力,便不管你的相貌如何,老婦也是不能放過你的了。”説着便又伸出手來,向黑孩兒一招。
黑孩兒立刻又到一陣陰風捲來,並且比剛才的勁道還大,拉住自己,便向前拖。
黑孩兒大驚之下,忙又發出罡氣掙,並且心中暗想:“這老東西的功力,是怎麼練成的,竟能在相距三丈遠近,隨手一招,把我拉動,內功真氣能夠練到如此地步,真是聞所未聞之事。”老嫗這一次沒拉得住黑孩兒,早已然大怒,暴喝一聲,罵道:“該死的東西,你予我死吧!”言畢雙手向前,平推而出。
黑孩兒雖知道這次學風擊來勁道更甚於前,但卻也沒被起了好勝之心,暗運真力,力透雙臂,沒等老嫗的掌風近身,也大喝一聲,兩掌連推,發出掌風,擊上去。
這一來,兩股掌風接觸,便聽到半空裏轟然一聲大震,直震左近塵土飛揚,樹枝搖落,羣山嗚嗚咽咽,發出迴響。
那老嫗連動也沒動,而黑孩兒已被震得兩臂痠麻,向後翻滾,跌出去一二十丈遠近,嚇得爬起來,抹頭便跑,直又跑出三丈開外,這才出了老嫗的掌風之外。
黑孩兒回頭一看,那老嫗仍然瘋了似的,揮掌向四圍猛發不已,每發一掌,便賽如打了一聲悶雷,轟隆不絕,直嚇得黑孩兒心驚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