葡萄看書
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

第十六章悟塵僧顯露伽南功

如果出现文字缺失,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/退出阅读模式

好不容易這才捱到二更,但只見窗前月移動花影,總不見送瑤佩來玉人。

俏郎君忍不耐不住,又再起身,走向白鳳仙窗前,剛好聽到白依雲在內説道:“妹妹,我今天就睡在你這兒,不回房了,並枕而眠,也好説話兒。”俏郎君這話入耳,差點沒急得跳起來,直恨得牙癢癢地,但又能奈何?

同時衾枕餘香在鼻,那被勾起來的一腔慾火,又怎能消熄得下去,恨到極點,忍無可忍,便又自言自語地罵道:“死丫頭,你好!你不理我,難道我就沒有去處了不成?我要報復,我要做給你看,看你還能忍耐得住?”想着便出了自家莊,到勾欄裏去住了一夜。

第二天回家時候,已近午晌。

白依雲果然問他道:“哥哥,你昨夜沒回,到那兒去的?”俏郎君冷笑一聲道:“你可以不住在自己的房裏,難道我就不能換個地方嗎?”白依雲清晨回房,便看出俏郎君去過,這一聽,當然知道他是昨天撲空。餘怒未消,有心想安他幾句,卻又怕他糾纏不捨,因此也就只好笑了一笑,沒再説下去。

俏郎君則仍意氣用事地想道:“你不理會,我就這樣做下去,但看你能忍耐到幾時,咱們兩相里看誰狠得過誰好了。”從此俏郎君便故意出入勾欄,叫人看到,以彰其事。

果然白依雲聽到之後,立刻大哭大鬧起來,直尋死,尤其是白鳳仙,天嫉惡如仇,更幫着白依雲把俏郎君罵了個狗血噴人,甚至吃住白守德,要把俏郎君趕走,並退掉婚事,俏郎君這才驚慌起來。

還是白守德做好做歹,連動帶壓,迫使俏郎當眾認了錯,併發了誓,從此不再去勾欄走動,這才把事情平息下來。

白依雲也乘此一變過去温柔的作風,處處把俏郎君管的緊緊的,並不再加以好言好

白鳳仙則對俏郎君的印象,愈來愈壞,見面就罵。

俏郎君本想藉此向白依雲勒索,誰知巧成拙。不過以勾欄中的那些濁脂俗粉,和白依雲的國天姿相較,何殊天壞,況且本是牀頭人,那麼受一點氣,倒也罷lr!可是再難忍白鳳仙的惡言相加,因此越想越氣,越住下去,越覺得難以忍受,但卻無可奈何!

同時外面風風雨雨,又傳來了鐵喙姥姥雲雨谷尋仇之事,道聞失實,或説情丐和胡蓮黛已經喪命,或説鐵喙姥姥並未得帶所

但有一句話是可以相信得過的,那便是鐵喙姥姥真的已找去雲雨谷,則絕無問題。

俏郎君等聽了,便又為黑孩兒等起擔起憂來,但卻被白守德阻着,無法前往打探真實消息,因此好生心煩難解。

那麼還是由筆者掉轉筆尖,且把這件事代一下吧!

單説黑孩兒離開松篁觀,緊策驪兒,奔向雲雨谷。

驪兒腳程雖快,但也非一之程,尤其是一路之上,聽到江湖上議論紛紛,所説的競都是鐵喙姥姥業已趕向雲雨谷尋仇之事。直聽得黑孩兒五衷如焚,那一份着急,就甭説了。

好不容易,這才到得巫山,由於山路不便騎乘,便跳下馬背,對驪兒説了一聲:“你自己照顧自己幾天,在這兒等着我好了。”言畢便放步上山,向雲雨谷趕去。

到得谷頂,低頭一看,便看到谷中的那一大片緻絕倫的房屋,業已被燒成七零八落,一片瓦礫,餘燼且猶未熄。

黑孩兒立刻打了一個寒驚,暗道一聲:“不好,我來遲了,莫非娘和師父都已經遭了那妖婦的毒手了嗎?”想着不由悲從中來,淚如雨下。

一切都顧不得了,立刻飛身飄落谷底,同時發聲高喊:“娘!師父!你們在那兒啊?你們在那兒啊?”連喊數聲,不見有人答應,心中愈亂,便向瓦礫場上奔去,一面哭着,一面到處亂扒,想尋出屍體。

誰知就在這時,人影一閃,便有一個人到了他身側,説道:“小師弟快隨我來。”黑孩兒一聽,便認出是跛丐的聲音,忙道:“二師兄,師父和我娘他們怎麼樣了?”跛丐道:“他們都很好,你快隨我來,莫被那妖婦看到。”説着拉住黑孩兒,奔進一處非常之隱密的大之中。

黑孩兒進一看,聾丐、醉丐、病丐、瘋丐,甚至所有的谷中僕侍婢女,全都在那兒,就只不見他母親和情丐以及眇丐的面,忙問何在?

跛丐用手向對面崖下一指道:“師父和你令堂在那邊山裏,已和那妖婦鬥了三天了。”黑孩兒道:“我要去一趟。”跛丐忙攔住道:“這不可以,師父吩咐過,任何人不能前去。”黑孩兒道:“可是我有要緊的事啊!”説着便從懷中掏出“霹靂子”道:“你瞧,我若不把這個送去,師父和我娘那能鬥得過那老妖婦呢?”跛丐當然認識“霹靂子”也就猶豫起來道:“這可怎麼辦呢?聽大師兄説,那已被封鎖,任何人都無法進去,你又怎麼把這送得進去呢?”黑孩兒道:“不送進去,又焉能行呢?”説到這兒,突然情丐傳音來到:“小刁鑽不可胡鬧,暫隨你二師兄在一起,更不許叫妖婦看到你,以免功虧一簣,我們這兒的事,用不着你心。”黑孩兒道:“可是師父,霹靂子還在我這裏,這怎麼行呢?”情丐道:“我們用不着它,你收着妤了,不準再多話了,妖婦快來了。”黑孩兒道:“那麼等妖婦來時,我用霹靂子去對付她好了。”情丐罵道:“胡説,你敢不遵師命嗎?”黑孩兒這才不敢再開口。

胡蓮黛也慈祥地傳音來道:“我兒放心,這事為娘與你師已有妥善佈置,妖婦惡慣滿盈,必被誅戮無疑,我兒儘可放心,千萬冒昧不得,否則驚走妖婦,便是孽由你作,那你這一輩子要煩不勝煩了,要緊要緊!”黑孩兒道:“娘…”下邊的話還沒出口,便又被胡蓮黛截住説道:“為娘此刻不能分心與你説話,且待除去老妖之後,再詳談吧!”黑孩兒這才稍稍地放下了一點心,轉向跛丐問道:“師父和我娘是怎麼佈置的,你也知道嗎?”跛丐道:“詳細情形,師父未説,我們也沒去看過,所以不知。不過在令堂來前之後,曾和師父密商了一天,然後師父便叫我們撤退到這裏來,任何人不準隨便出去,以免白送掉命,師父則帶着大師兄和令堂仍留在家中,直到三天以前,那妖婦來到,師父這才出面,和妖婦相見,但也不過只代了幾句話,等到才一手,便立刻撤退了。”黑孩兒道:“那妖婦沒有追嗎?她的身法,可是快得出奇啊?”跛丐道:“師父大概也知道這些,早有準備,所以和妖婦見面時,只當門而立,妖婦才一出手,立刻閃入門內。妖婦追將進去,大概是沒尋得到師父,所以怒罵了一陣之後,立刻放起了一把火,把咱們的房子給燒了。當時我們也都為師父擔心,但也就在這時,聽到師父和令堂在那邊山裏發話,和妖婦罵陣,這才又入下了心。”黑孩兒道:“師父他們是怎麼走的呢?”跛丐道:“這我就不得而知了。此後三天,妖婦便早來晚去,向那山猛攻,但卻始終沒能攻得進去,師父也一直都沒再出來過。”黑孩兒一看影,已上三竿,問道:“那今天為什麼還沒來呢?”跛丐道:“這就連我中不知道了。”那知話才出口,便聽到谷頂之上,飄下了一陣尖鋭怪笑,令人刺耳心寒。

跛丐忙道一聲:“來了,大家屏聲靜息。”説着上前,從旁邊搬過一塊大石頭,橫堵口,並湊着石縫,向外看去,緊張萬分。

黑孩兒也擠了過去,和跛丐並立,向外張望,剛好看到一團人影,從谷頂飛舞而下,落地之後,這才看出那人竟是個美豔非常的‮婦少‬,看年齡,不過二十左右,生得眉目如畫,身材窈窕,明媚動人,只是在眉宇之間,卻籠罩着無限殺氣,令人望而生畏,雖不認識她是誰,但看她那下來時的身法,竟和鐵喙姥姥一般無二,且功力不在鐵喙姥姥之下,那將如何是好?

想着便低聲向跛丐問道:“二師兄,這個人你也曾看見過嗎?她並不是那老妖婦啊!”啵丐也搖了搖頭,説是“不曾見過”但接下去卻又説道:“可是這人的身法功力,怎的竟和那妖婦這等相像,如此一轍呢?”説話時間,已見那人並未猶豫,便直驅對面壁下,向情丐等藏身之處,猛攻起來。

但見她雙手蕩處,石屑四散飛舞,轟隆之聲,震得山谷齊嗚。並且邊攻邊罵道:“死不掉的臭丫頭和窮花子,你們以為這區區山,便是安全的所在,能保得住命嗎?過去三天,算是你們僥倖,今天卻再也容不得你們了。石一坡,看你們還能往那兒藏身?”情丐也就傳出了笑聲説道:“這敢情是好,不過憑你這個夜盲,敢在落以前,不退走嗎?若要進走,這一個白天,又怎能便攻得破我老花子的這種石壁呢?老花子向不喜人之危,所以奉勸於你,還是少費這些力氣的好,如若不然,便是你自尋死路,那就怪不得我老花子了。”黑孩兒見兩人的一番對答,明明眼前之人,便正是那鐵喙姥姥,毫無疑義。

可是他記得鐵喙姥姥乃是個頭如骷髏,身軀臃腫,醜惡無比的怪物,那會一變而成為眼前這等的美貌?便是年齡也不相當,因此簡直要對自己的眼睛,發生起懷疑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