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高中篇5】生日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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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斂……”

“落落，我成年了，我喜歡你，喜歡你很多年了，你願意跟我在一起嗎？”說著成年了，但還是很青澀，私下裡練過無數次的表白，說出口的時候聲帶還是會微微發顫。

林落低垂著眼眸，沒有說話。雲斂耐心地等著她開口，他知道，她一定會說的。

過了一會兒，她彷彿下定決心般反握住他的手：“阿斂，我也喜歡你，很喜歡很喜歡你！但是對不起，我現在不能答應你，我們還沒有高考，等我們都考上了心儀的大學，你做我男朋友好嗎？”說出口的瞬間，林落的臉就爆紅成了透的蘋果。

雲斂覺得自己可能是夏娃，不然怎麼會這麼想咬一口那個誘人的紅蘋果。

“但是我不想等嘛……”雲斂拉長了尾音，把臉湊到她面前，“好想現在就能把落落吃掉啊。”林落結巴起來：“你你你……你怎麼……你哪裡……你怎麼說得出這種話啊！”她居然從來沒發現，老老實實的班長大人說起這種羞人的話連耳朵都不帶紅的！

“因為是這麼想的，所以就這麼說了呀。”雲斂張開嘴，出尖尖的小虎牙，做出啊嗚要咬的樣子。

林落受不了他這副樣子，雙手捧住他的臉，起身在他的粉上輕輕地啵了一下，然後羞得恨不得鑽到桌子底下去。

雲斂的手從桌下伸過去，又把林落的手握住了，“都這樣了，你還是不答應我嗎？”

“不答應。”林落在心裡給自己打氣，一定要堅守陣地，“雲斂，我要成為，配得上你的人。”雲斂看著她堅定的眼神，心想，他的落落好聰明啊，一直都知道，也一直都在為他們的未來而努力。

怎麼辦，更想把落落吃掉了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慄冽在回家的路上買了四罐啤酒，他之前只喝過紅酒，但他覺得此刻不適合喝那種裝在高腳杯裡的優雅體，還是啤酒這種大罐的更適合用來灌醉自己，雖然也不一定真的能醉。

他在玻璃窗外看林落主動吻上雲斂，終於是用對照組慘烈地證明了自己的失敗。

不過他沒想到，家裡已經有了個醉鬼。

他媽媽倒是喝昂貴的羅曼尼康帝把自己灌了個爛醉，不像自己，買四罐啤酒，還要擺出一種自己已經成年的從容來。

他把媽媽扶到自己的房間，他媽沒住過這裡，次臥還沒收拾。他只能自己收拾收拾，滾去睡次臥了。

臨走的時候，他媽拉住了他的手，“冽冽，冽冽……”慄冽半跪在邊，“媽，我在呢。”

“她得獎了，最年輕的影后……哈，什麼破獎，當年我出道的時候，她連一個廣告都接不到……長得沒我好看，演技也差得要死……冽冽，為什麼啊？為什麼最後我變成這樣，她能拿獎啊……為什麼啊……”她嗚嗚地哭起來，那張我見猶憐的臉叫誰看了只怕都會心碎。

但是慄冽不會，他說：“媽，這是你自己選的。”為了給那個男人生見不得光的孩子而退圈，葬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，也沒能得到豪門的入場券。要是當初能兢兢業業工作，指不定現在自己就成為豪門了吧。他知道媽媽說的那位女星是誰，當年他們一起選秀成團出道，慄書雪是團裡的C位，人氣top，出道一年就有了兩位數的代言，但是才拍了兩部戲就懷孕了。她不顧這位好友的勸阻，執意生下孩子，給她留下了難看的妊娠紋和剖腹產刀疤，卻沒給她留下一個光明的未來。

“冽冽，我後悔了，我真的後悔了……”慄書雪嗚咽著，“我不要跟他在一起了，沒有未來的……”這話他倒是第一次聽媽媽說。

慄冽從頭扯了兩張紙巾，輕柔地拭去她臉上的淚痕，“媽，你離開他，我們兩個人，可以過得很好的。”

“真……真的嗎？”他媽媽還是淚眼朦朧的樣子。

“真的，你這麼漂亮這麼年輕，出去大家都說你是我姐姐，我說是媽媽都沒人相信的呢。”慄冽刻意地裝出一種孩童天真爛漫的語調出來，不過喝醉的人沒聽出來。

“可是，可是我的肚子上很難看，沒有馬甲線了，鬆鬆垮垮的……”

“怎麼會呢？不是從我出生以後就一直在做復健和醫美嗎？看不出來的。再說了，又不是要去做內衣模特，拍拍戲拍拍廣告，不出來就可以了呀，再不然還可以P圖，那麼多明星生圖和修的差距不都跟大變活人似的嘛。哪像我媽，從來都是生圖直出，拿座機拍都好看。”慄冽覺得這可能是他出生到現在，最會吹彩虹的一天，他都覺得自己在這件事上可能是有些天賦的了。

“冽冽……有你真好，媽媽沒有後悔生過你，”慄書雪緻的美甲輕輕拂過慄冽的長睫，“我們冽冽長得真好看，比媽媽還好看，媽媽會為了冽冽去工作的，媽媽明天就拍照去。”

“嗯，我明天陪你一起去。”慄冽起身，想去拿熱巾給媽媽擦把臉。

“冽冽要是陪媽媽一起去的話，肯定也會被星探看上的。”

“我不要進娛樂圈。我不喜歡。”

“那你喜歡什麼呢，冽冽？”

“我喜歡……”慄冽想到七彩的燈光下少女紅得像蘋果一樣的臉蛋，覺得心臟很壓抑，很難受。

“我什麼都不喜歡。”他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