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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六章悟塵僧顯露伽南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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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撇下白守德留在家中。

自守德屈指計算期:從天山回到松篁觀的時候,已是三月初,接著這一拖延,又去了個把月,所以眼前已是四月上弦。離開端陽,只剩下二十來天。

並且又知道金鎖寺的三僧二佛,俱都是窮兇惡極,厲害無比的能手,則是否可順順當當地將分風銅取到手中,趕上以釣劍之期,尚未可逆料,所以那份焦急,競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,走頭無路,不知道如何是好了。這且擱下不談。

單說陸瑜和黑孩兒帶著白依雲和白鳳仙趕到洪江時,便看到崆峒九環鑽結千面人魔軒轅楚的孫子——小魔頭軒轅陽生了上來,笑著說道:“各位隨我來吧,大家全都在這兒集合呢!”接著又向陸瑜說道:“家祖父承蒙道長帶信,無涯。”原來悟塵神僧妝說軒轅楚,有話要和他說,這次便順道去了一趟。

軒轅楚乃向悟塵神僧要求道:“老朽承蒙神僧仁慈,網開一面,得全首頷,二十年埋首荒山,頓悟命真諦,惟過去孽重如山,非建大功德不足以自贖,邇聞誅戮妖婦在即,所以還請神僧俯念愚忱,恩允參加其事,老朽且不盡。”悟塵神僧聽了,當然高興,但再一想,當年限制軒轅楚,不準再出九環鑽結一步,乃是大家的意思,自己未便單獨做主,因此不由沉不語。

軒轅楚一眼看出,連忙說道:“神僧不必為難,小孫陽生,業已長成,倘得神僧攜帶同行,也算軒轅家出了人,出了力,並未置身度外了。”悟塵神僧見軒轅楚這樣說了,這才立刻答應,把軒轅陽生帶來雪峰山,並命軒轅陽生負責招呼來人。

所以軒轅陽生對陸瑜一謝,陸瑜也就隨口客氣了幾句,跟著軒轅陽-生來了一所破廟之中,當即看到悟塵神僧、抱一真人和情丐等都已來到。

此外並有踢天井沙通霄,天都寺方丈醒羅漢持戒,笑面佛海月,實相庵淨心師太等等,連同各人所帶子弟一起不下二十來人,俱都是武林高手。

陸瑜和黑孩兒帶著白依雲姊妹,上前一一見過。

白依雲姊妹乘此拜在抱一真人面前,把白守德所教的一番話,婉婉轉轉地說了一遍。

抱一真人只說了一聲:“罷了!”便把事情放過。

但所有在場之人,卻都已被白依雲的容光所眩,尤其是軒轅陽生,格外對白依雲殷勤備至,百般賣好。

白依雲則始終一本正經地微笑著,冷豔得像一支寒梅,不獨悟塵神僧看了,心中高興,便連抱一真人和情丐,也都點頭讚許。

悟塵神僧道:“好了,人已來齊,現時未過午,還來得及先去見過一陣,只是蛇無頭不行,總得大家推舉出一個人來主持才行。”說著便拿眼去看圓通神尼,並對眾人示意。

圓通神尼不待眾人開口,便搶先冷冰冰地說道:“貧尼此來,只能對付妖僧法矩,其他非所願也。”妖僧法矩,乃是金鎖寺三僧二佛之首,武功亦為諸兇之冠,極其難惹。

所以悟塵神僧見她首認其難,又知道她的脾氣,因此便又向抱一真人說道:“那麼還是道兄辛苦一次吧!”抱一真人也推辭道:“貧道不克當此,只把病佛半偈和睡佛三摩給貧道,也就足夠貧道應付的了!”悟塵神僧無奈,便又看到情丐的身上。

情丐更不待悟塵神僧開口,便搶先笑著說道:“老和尚、你別瞧我老花子,若是叫我這個破破爛爛的老花子來當統帥,使你們這些菩薩、神仙、英雄人物跟在老花子身後,前去叫陣,這還成何體統,豈不叫人家把咱們看癟了,所以依老花子看來,這事本由你發起,你也不必再亂推別人,乾脆你自己當上了吧!我老花子擁護你就是。”說著又轉身對大家問了一聲:“各位看這樣好不好?”大家當然一致贊成,齊說:“順理成章,這樣最好。”悟塵神僧也就沒再推辭,只對大家說道:“金鎖寺群僧,雖然不過清規,作惡多端,但道場本身,並無罪惡,所以我們此去,應看在佛面上,不為已甚,除非罪無可遣之人,總還得給他們一條生路,許其自新才好。因為據老衲所知,三僧二佛之中的鐵佛法本,雖然脾氣不好,好酒使,但卻能守身如玉,不犯殺諸戒,所以雖然身在寺中,名列惡籍,其實卻頗不善妖僧等之所為,則各位如何與他手之際,還望手下留情才好。”抱一真人也點頭說道:“這是不錯的,據貧道所知,也正是這樣,神僧既然這樣說了,只要他能識得好歹,將來便叫他主持金鎖寺,倒也是個省事的辦法呢!”悟塵神僧道:“老衲也正是這個意思。”說著便率領著大家,出了洪江,上得雪峰山迴風嶺,來到金鎖寺前。

這回風嶺雖然險惡,但大傢俱都是武林好手,所以並不覺得什麼。

就在大家到得寺前的時候,金鎖寺內鐘鼓樓上,立刻響起了一片鐘鼓之聲。

悟塵神僧約住大家,止步說道:“他已報警,且稍待片刻再說吧!”也就在這同時,已由兩側門裡,搶出了兩個橫眉豎眼的和尚來,看住大家喝道:“你們是那方的?來此做甚?”悟塵神僧上前一步,說道:“請二位通報貴當家一聲,就說悟塵有事來拜。”那兩個和尚又瞪了大家一眼,想是也看出了來意不善,因此互相使了個眼,說道:“你們且等著。”說完之後,便進去了一個,還有一個,則仍然留在外面,監視著大家。

又過了一會兒,這才聽到裡有一個破羅也似的嗓子,喊了出來說道:“何物大膽,敢來金鎖寺找死,這不是耗子貓的眼,活得不耐煩了嗎?”聲到人到,早從廟裡大叉步地走出一個身高八尺,滿臉橫,高顴骨,暴眼睛,肌虯結,倆戒刀的和尚來。

那和尚看到大家,便盛氣凌人地開口喝道:“你們誰叫悟塵?”悟塵神僧仍然平靜如常地答道:“老衲就是。”那和尚道:“你是那個廟裡來的?”但沒有容悟塵神僧回答,一轉眼又看到了白依雲,立刻便目不轉睛,賊忒忒地盯住白依雲不放。

白依雲直被他看得滿面飛紅。

這一來,旁邊早就惱了軒轅陽生,大喝一聲:“賊禿該死!”說著便搶步上前,向悟塵神僧躬身說道:“這種敗類。老師父還和他說什麼?待小子收拾他算了。”悟塵神僧尚在兒猶豫,抱一真人已在一旁開口說道:“這樣也好,不過貧道認識他乃是金鎖寺知客——金刀無敵常住,通一趟‘劈山刀’,娃兒可得注意,莫挫了這頭陣銳氣才好。”抱一真人這樣說法,明是指出常住在刀法難惹,要軒轅陽生自己量力而行。

軒轅陽生則微笑著答道:“道爺放心,小子知道。”說著便轉身向常住走去,並開口罵道:“你平作惡多端,今天死到臨頭,還不知悔,就怪不得小爺了!”常住一看軒轅陽生不過二十左右年紀,又是一身儒生打扮,紅齒白,更顯得文弱不堪,因為那裡還把他放在心上,不由得哈哈大笑說道:“娃兒,你不是我的對手,回去換個來吧!”軒轅陽生喝道:“你少放,趕快過來受死吧!”常住雖未動手,卻已笑著罵道:“狗咬呂賓,不識好人心,你既然一定想死,我也說不得成全於你,把你擒回去送給常醒師兄,他是愛走早道的人,憑著你這張小臉蛋兒,一定會有你受用的呢!”說著腳下微挫,身形如風,雙手猛張,便向軒轅陽生抓到。

軒轅陽生被常住一頓言語,已經臊得滿臉飛紅,心頭火起,更何況他之所以身上前,本來就是想出一手,給白依雲看看,以圖博取白依雲的青睞。所以眼看常住撲來,只暗運功力,並不躲不閃,仍舊若無其事地站在那兒,紋風不動。

這邊踢天鼓掌沙通霄等幾個人看到,不知軒轅陽生葫蘆裡賣的什麼藥,眼看常住雙手,已臨軒轅陽生雙肩,便不由的驚叫起來,要軒轅陽生注意。

那知軒轅陽生有成竹,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,突然使出了個詭異無比的身法,疾如閃電也似的脫出常住手勢之外,從常住腋下穿了過去,到得常住身後,更沒等常住有轉念的餘地,便大喝一聲:“去你的吧!”拳隨話出,結結實實地打在常住的肩頭之上,只聽到轟隆一聲大響,常住翻滾在地。

可是軒轅陽生的一拳,雖然打得結實,但常住那一身肌,卻堅硬如鋼,是以雖然被打了跤,但卻並未受傷。

暴吼一聲,便已一躍而起,嗆啷響處,戒刀出鞘,大聲罵道:“好小子,我若不把你碎屍萬段,也難消我心頭之恨!”

“劈山刀法”展開,立刻化成一片閃閃光影,把軒轅陽生籠罩在內,聲勢好不驚人。

軒轅陽生卻不慌不忙,笑著說道:“你自誇金刀無雙,小爺倒要瞧瞧你這一趟‘劈山刀法’,到底如何呢?”說著手中便多出了一對七寸來長的短劍,劍尖上還帶著一個小小的鉤兒。

不過劍雖掠出,卻並未使用,只仗著那詭異的身法,在常住的刀光之中,上下翻飛,恍如蛺蝶穿花一般,好看之極,任常住刀法如何猛疾,卻秒是傷他不著。

尤其叫常住難受的,便是他還一面說著:“你這趟‘劈山刀法’,一共六十四手,濉兇若不待你把當法使完,便出手傷你,也算不了英雄好漢。”不提他二人手,單說白鳳仙在這邊看了半晌之後,對白依雲說道:“姊姊,你瞧他身法雖好,但那手巾的兩柄帶鉤的劍,不過七寸長短,只怕傷不了那兇僧呢?”白依雲道:“可不是嗎?那兇僧刀重大刀大得很呢!”黑孩卻是個識貨的,笑著嘴說道:“你們別替他耽心了,他手中的那兩柄短劍,便正是馳譽江湖的‘七寸吳鉤’,莫瞧它短,可厲害得很呢?”白鳳仙道:“武經上‘兵器論’裡說:一寸長,一寸強。我就不信,這麼短的傢伙,能厲害到那兒去?”黑孩兒笑道:“你別斷章取義了,下面不是還有句:一寸短,一寸險嗎?更何況這吳鉤劍要長時,只怕比兇僧手中的刀,還要長上好幾倍呢!你看著吧!那僧的命運,業已被註定,絕逃不了一死的。”白鳳仙將信將疑,便再看了下去。

不多一會兒,常住的“劈山刀法”業已使完。

軒轅陽生笑著說道:“哈哈!你的‘劈山刀法’也不過如此,現在該看我的了吧?”常住仗著這手“劈山刀法”也不知道傷了多少江湖好手,真沒想到今天遇到這樣一個娃娃,人家連手都沒還,自己使完刀法,竟沒能傷了他,心中也就是不由的吃起驚來,打算藉機跳出圈子,再打別的主意。

沒想到軒轅陽生業已使開短劍,把他緊緊地纏住,要想脫身,談何容易。

常住一急,咬緊牙關,二次重頭使用“劈山刀法”打算以力取騰,並且大聲叫喊,命那兩個和尚,趕快進廟求援。

但軒轅陽生那裡還能容他多事掙扎,左手吳鉤劍憑真力一緊一絞,嗆啷過處,盪開了常住的戒刀,打開了常住的門戶,右手短劍中便指向常住的前。

常住收刀招架,業已無及,嚇得連忙仰身後退,堪堪避開劍鋒,心中正叫了一聲:“好險!”卻沒想到軒轅陽生力集掌心,放開手指,把那柄吳鉤向前一送,喝了一聲:“著!”七寸吳鉤便帶著一細如遊絲般的金鍊,向前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