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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一章舊事重提法本歸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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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黑魔女才一發作,白依雲便已用法把她制住,仍舊囚到關元裡去了。

這一來,黑魔女便不由的暴怒起來,在白依雲的關元裡,鬧得天翻地覆。

白依雲雖然並不畏懼於他,可是身體上的痛苦,當然難免。

不過還虧得她一點良知未泯,並沒因此便向黑魔女屈服,也沒因此改變她的初衷,仲手便拍開了白守德的道,說道:“爹,你自己出谷去吧!請您告訴他們,切莫把我急了,否則的話,我便以一死了之,變做惡鬼,也是饒不了他們的。”白守德本是個非常自私自利的人,有了這個逃生的機會,那裡還敢多說什麼,連連唯唯應是,抹轉頭,便向谷外奔去。

白依雲則一直眼看著他的背影消失,方才嘆了口氣,又墮下了兩滴淚珠,這且不提。

再說那谷口之外,三山五嶽的人物,雖然不少,但眼看著“桃花谷”竟就是無法可想。

也就在這無玎奈何的當兒,情丐帶著他的門下弟子,翩然來臨。

有些人見了,想起白依雲白依雲的婚事,乃是由他一手促成,便認為若不是他的話,今天便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,因此不由的把怨氣都加到他的頭上。怨言怨語,說個不休,更有那口快的,乾脆指著臉上問他:“來此何干?”情丐又豈是個好說話的,立刻反口冷笑道:“不錯,他們兩個的婚事,的確是由老化子一手促成的,可是他們之所以會發生婚變,以至到這樣糟糕的地步,又豈是老化子的責任呢?”有人聽了不服,說道:“你不負責,還該誰負責?你不是說過,他們兩個都是天生情種的嗎?既是情種,又怎會一個移情別戀,一個身入魔道的呢?”情丐笑道:“人本秉天地至情而生,其所以會變的原因,無非是人謀不臧,環境不良,處處迫著他們,才使他們各走極端,這也能說是我老花子看錯了人嗎?”有人不服道:“瞧你這等說來,他們竟是完全無錯,而是別人害了他們了?”情丐道:“也未嘗不可這樣說法。”又有人道:“事實俱在,空言無憑,你又焉能強辭爭辯?”情丐笑道:“你們想聽聽老花子來列舉事實嗎?”可是情丐還沒開口,悟塵神僧已搶先攔住說道:“現在不是辯論這些事的時候,還是大家趕來商量一個主意來,把眼前的事情解決一下才好。”情丐也就一笑,改口問道:“現在你們打算怎麼辦呢?”悟塵神僧道:“除了生擒住她,煉化老魔頭的妖魂而外,別的還有什麼辦法呢?”情丐皺了皺眉頭說道:“那你們為什麼不動手呢?”悟塵神僧道:“她仗著兩粒‘天心雷’,如虎負隅,老僧惟恐傷人,所以不敢進。”情丐道:“那麼是否有人去勸導過她呢?”悟塵神僧還沒回答,便有人接口冷笑說道:“她已入魔,要去除非是你去吧!”情丐冷笑道:“你以為老花子不敢嗎?告訴你吧!人孰無情,只有互相之間,以情相處,才可無事。”說著便轉臉對悟塵神僧說道:“所以老花子絕不贊成你們的這等做法,急則反噬,那裡還能解決得了問題呢?”悟塵神僧道:“可是不如此,又該怎麼辦?”情丐笑道:“這也不難,你們暫緩其困,且待老花子進谷和她面談一下,也許可以把問題刃而解,亦未可料。”有些討嫌情丐的人聽了,心想:“蠢不知死的老要飯的,大概是活得不耐煩了,既然要去送死,便讓他去吧!”想著也就不待悟塵神僧開口,便搶先笑著說道:“這不是妙極了嗎?但願你能馬到成功,我們等著為你賀喜好了。”情丐當然聽得出他們的言外之意,因此臉一變,說道:“幸災樂禍,無非小人行徑,老花子此去,雖然自知沒有十分的把握,但即就是因此而死,不也還可以無愧於天地,無憾於終生嗎?”說完之後,立刻起身,便想進谷。

還是悟塵神僧知道厲害,一念不忍,忙加攔阻,說道:“這事還得好好兒的商量一下才好,若是冒昧前去,結果多事無補,那又何必呢?”情丐既已拿定了主意,又那肯說話不算。

悟塵神僧則認為去必無益。不能坐視情丐前去送命,並把白依雲挾走白守德的事情說出,說白依雲連父女之情都無,又何況別人,一定要情丐從長計議。

兩人一個非去不可,一個一定不放,正扯做一堆的時候,沒想到白守德也就在這時,從中逃了出來。

大家見了,都忙不迭地圍攏上來,搶著問谷裡的情形。

白守德一面著氣,一面照實說了。

情丐聽來,便格外的拿定了主意,說道:“這問題不就解決了嗎?”言畢乘著眾人亂做一團之際,舉手向門下弟子一招,便領先向谷中飛奔而去。

悟塵神僧再想攔阻,業已無及,那份著急,也就甭說了。

單說情丐進入谷中,白依雲看到,立刻掏出“天心雷”打算出手。

情丐見了,連忙放緩腳步,並約住門下弟子,說道:“老花子此來,並無惡意,姑娘不可如此。”白依雲道:“那你來做什麼?”情丐道:“老花子只是有幾句言語,想向姑娘說明,並且姑娘肯聽不肯聽,也全在姑娘,老花子不過是想求無憾於心而已。”白依雲見情丐真的並無惡意,這才放下心來,但再一轉念,立刻想道:“智珠缺少一粒,布不成‘玄牝大陣’,這老化子既然來到。豈不是送上門的買賣,正好湊上數兒嗎?”這樣一想,不覺高興萬分,馬上又想到要把情丐門下弟子,支出谷外,以便下手,因此絲毫不,只裝出非常之的樣子來說道:“既然如此,依雲也有幾句言語,想奉稟於老前輩之前,不知老前輩肯俯聽否?”情丐道:“姑娘不論有何言語,但說無妨,若是老花子有能盡力之處,也當為姑娘效勞。”白依雲便又故意看了一下眇丐師兄弟,說道:“可是依雲之言,只想說給老前輩一個人聽。”情丐那知她的用意,立刻轉臉向眇丐等一揮手,說道:“你們都替我退出谷口去。”眇丐師兄弟都不由的一起一愣,齊聲說道:“師父,這樣恐怕不妥吧?”情丐喝道:“不用你們多嘴,還不趕快退出,替我守在谷口,不只是不準叫任何人進來,便是你等,除非奉到我的呼喚,也不準再進谷一步。”情丐門中,師徒之間,雖然視如父子,但規矩卻嚴到極點,師父有命,徒弟除了遵守而外,別無他途可走。

所以眇丐等雖然心下不願,不放心情丐的安全,但也只好如命而行,再說了一聲:“師父自己當心。”便一起退出谷外。

情丐也就轉身向白依雲問道:“姑娘有話,現在請說吧!”白依雲把手一招,笑著說道:“老前輩請隨我來。”說著便把情丐引到一聲大石背後,隱僻的地方,然後轉過身來,使出“玄牝真經”上的“勾魂攝魄”妖法,和情丐的目光一對,發出人的嫣然一笑,就和在岷山惑笑面佛海月時,所用的方法,完全一樣。

在白依雲想來,只要情丐為妖法所,那麼完他的真陽,再取下他的智珠之後,頂多只要費上三個時辰的工夫,便可以擺成“玄牝大陣”到了那時,莫道是谷外的人,再也困她不住,並且還要一起死在她的手中,連一個也休想逃得了命。

那知情丐一生,秉至情以待人,幾十年下來,已從至情昇華到了太上忘情的境界,因此“玄牝真經”上的妖法,雖然厲害,但那裡便能夠惑得住他。

所以情丐和白依雲的目光一對,看到了白依雲那妖媚的一笑時,只覺得心中微微一動,並沒像笑面佛那樣的被住。

同時在這一剎那之間,心中又生出了一種憐憫之心,暗歎白依雲身入魔道,舉止失常,更為白依雲難過。

這憐憫之念一生,情丐的心靈便昇華到了另外的一個境界裹去,在佛家來講,便是所謂“佛菩薩”在道家來講,便是所謂“大羅金仙”在人類來講,則就是“聖賢超人”了。

俗語說得好:“不勝正。”情丐既然到了這種境界,白依雲的妖法,那裡還能夠惑得住他。

白依雲見了,也不由的懷疑起來,連忙加緊使用妖法,向情丐連飛媚眼。

可是情丐卻仍然無動於衷,只連聲向白依雲催問:“姑娘要說的是什麼話呢?現在這裡除了姑娘,就只有老花子一個了,所以姑娘儘可以不必顧忌,老花子也知道姑娘業已陷身魔道之中,頗難自拔,而老花子也願意盡全力來幫姑娘的忙,即使粉身碎骨,也在所不惜,所以姑娘不管有什麼話,但請告訴老花子好了。”白依雲本是居心不良,那裡是有什麼話要說,所以被情丐這一催問,又看到情丐未為所,不由的心裡反而有些亂了起來。

情丐看到,這才起了疑念,但還想不出所以然來。

可是白依雲一縱身軀,便撲進了情丐的懷中,緊偎在情丐的前,仰起臉來,對情丐說道:“老前輩,你說說看,難道是我的命該如此嗎?為什麼他們都對我那麼壞,都想要我的命,沒有一個肯同情我呢?”說著又故意吹了兩口如蘭似麝的氣息,撲向情丐的鼻中。

但情丐的眼睛,卻愈來愈加明亮,神瑩內注,寶相外宣,無限慈愛地說道:“好孩子,你別難過了,你一生所受的折磨,老花子完全知道,老花子非常同情你的遭遇,所以才排除萬難,來看望於你,好孩子,你就應該知道,魔道之中,不是個能夠存身的所在,那樣做法,不獨人怨,天亦怒之,那麼即就是能夠僥倖逃過人的攻擊,又怎能逃得天譴呢?劫數一到,那就後悔無及了,這是一個非常之淺顯的道理,你是個聰明人,難道還不知道嗎?”白依雲聽了這幾句話之後,立刻恍如聽到了暮鼓晨鐘似地,心頭一震,竟忘了自己要加害情丐,去謀求脫身之計的事情,只覺得偎在情丐的懷中,非常之舒適,是從小以來所沒有過的舒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