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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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是回来看乔的。”望着伏靠在自己肩上颤抖的李蝶飞，罗彻强抑住想拥抱安她的冲动、不忍，举起的手又放下，以一句冷淡隔开彼此。

“大乔已经将乔接走了。”李蝶飞忍住哽咽，胡地抹掉泪，残痕却更见滴过的悲伤可怜。

罗彻没说什么，看看四周，无意义的躲避。

“小昭呢？”他怕面对她，怕自己的情克制不住。

“陈和张妈妈把他带走了。他将小昭过继给了张妈妈。”

“那家伙？他凭什么？”罗彻又惊又怒。

“凭他是小昭的爸爸，他可以这样做的。”奇怪？现在提起，她竟可以这样平静。

“他没有这个资格！”罗彻大叫。

“我去找他──”她拉住他，阻止他的冲动。

“这是没办法的。”她可以想见，闹了一场，他们最终还是无可奈何。

但这样也好；小昭跟着她，并不见得会比较幸福。和张妈妈比起来，与小昭之间的关系，她也只强过那层血缘的牵系。但血缘并不代表一切，人与人之间应是以情作底的，不是吗？张妈不会比她少、少疼小昭一点，而且可以全心全意的照顾他，给他一个完整的家。小昭需要充足的母，那是她无法给他的；她甚至无法好好照顾他，受制于生活的力而将他忽略冷落。

“我知道没办法，可是这样一来──你呢？你该怎么办？”罗彻忧愤不平。他担心的还是她。乔离开了，就剩下她孤单一个人。

“我不会有事。”虽然可能会有一点悲伤。她强笑着，表示自己的坚强。

“你不必担心，我不是小孩，自己一个人可以过生活。”她在逞强。偌大的天地，一个人是很悲哀的。罗彻微犹豫，忍不住还是将她围在怀里。他实在丢不下她，无法不牵挂她。

“你别逞强了，阿飞。你自己一个人，叫我怎么放心得下！”他拥紧了她，拥住他的最心。

他多想就这样伴着她，伴着她到海角天涯。但…他放开她，转过身去。

“你自己一个人要多保重，好好照顾自己。有什么事的话，可以来找我。”

“阿彻──”李蝶飞忍不住心酸楚，低低挽留:“求求你不要丢下我，不要离开稳櫎─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！”承认了她的软弱无靠、她的心对他的依赖。

听她这么说，罗彻表情黯淡起来。

“阿飞，我也不想离开你，可是──”

“那就不要走！求求你！你走了，我会很难过。”为什么她要这么说？她应该明白他的心情的，他们已经回不到从前了。她难道不明白吗？他已陷在忌中。

“我会再来看你。”他头也不回，回不了头了；他那样上她。

“我你，阿彻。”她的眼模糊了。

他震了一下，缓缓回身。

“阿飞？”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，疑在梦中。

“我们会受天谴责的。”她下泪，情在泪中。

他向她走近，轻轻拥抱住她。

“可是，你还是接受了我，面对我们的，不是吗？”他将脸埋在她发中，好一会不动。

“阿飞，你真的肯接受我吗？”问得在颤抖。

她仰起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