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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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又説師尊壞話,當心我告你狀。」
「你敢……」兩個絕美人就這樣旁若無人般地嬉笑打鬧,只不知為何打着打着氣氛越來越詭異,漸漸兩人動作越來越大,臉上都沒了笑意,竟是抓着衣服扭打起來,不經意間便有光,如此難得一見的美景,直把荒寶看得呆了。
白芍最先看到荒寶的呆樣兒,才發現已有半邊酥在外面,忙拉了拉前的衣襟,急道:「真兒快別鬧,都便宜這偷看的小賊了。」月真雖也是衣衫凌亂香肩外,卻仍是不依不饒地將白芍前衣襟扒開,讓那碩大渾圓的玉跳出來,嬌聲道:「師姐怕什麼,該看不該看的,小賊昨晚怕是都看過了吧?」話音剛落,白芍臉驟寒,一圈銀光自身上盪而出,霎時間便把月真推開到數丈開外,將身上衣物整理妥當,冷冷道:「莫要胡言亂語。」月真仍是不依不饒:「我昨天看到你把荒寶領進自己的院子,今早你們又是一起前來,師姐沒什麼想對我説的嗎?」白芍道:「荒寶住處遭人毀壞,我看他可憐,便留他住宿。」
「原來是我誤會了師姐的好心,師姐想必是一時情急,竟沒想到這邊還有那許多空房沒人住。」眼看兩人針鋒相對各不相讓,荒寶忙道:「月真你確實誤會了,我昨晚真的沒和大師姐住在一處。」聽了荒寶的話,月真更是氣不打一處來:「你還有臉説,沒地方住不會來找我嗎,非要往師姐院裏擠。」荒寶縮了下脖子,不敢再多言語,月真説的很對,昨若不是起了念,斷不會輕易同意與大師姐同住,他心中有愧。
將荒寶的反應收在眼底,月真眼圈泛紅美眸噙淚,哽咽道:「這麼多年了,師姐還不肯放過荒寶麼?」月真哭眼抹淚的模樣惹人生憐,荒寶上前想要安,卻被她躲開去,反倒是白芍輕輕擁住月真,撫着她的背細聲説了許多悄悄話,才終於哄得月真雲收雨歇。
荒寶在一旁看得一頭霧水,二女之間方才還劍拔弩張,彷佛一言不合就要打起來了,這會兒又誤解消散親如姐妹,女人心海底針,真是讓人捉摸不透。
看到大師姐把月真送進高大的車廂,荒寶悄聲道:「大師姐,咱們這是要去哪兒,怎麼還要坐馬車?」白芍白了他一眼:「這可不是普通的馬車,此車名為飛攆,你沒看見這車沒輪子麼?」荒寶這才注意到車廂下面沒有車輪,竟是半懸在空中,就連那三匹拉車的馬也比普通的馬高大許多,頭上生角不似凡物。
荒寶奇道:「這是什麼怪獸?」
「飛麟獸。」
「它會飛?」白芍忍耐已到了極致,一腳把荒寶踹上車:「自然會飛,不然怎麼叫飛攆。」荒寶着股進到車廂裏,這裏面倒比外面看上去要寬敞不少,而月真正坐在靠後的角落裏,見到荒寶上來便別過頭去,裝作沒看到他,心知月真還在生他的氣,荒寶小心翼翼地坐在她身邊,只是沒敢靠得太近。
白芍也跟着進了車廂,見到荒寶和月真坐在一處,便冷哼一聲坐在了另一頭,掏出一隻銀小鈴鐺搖了搖,登時響起一聲清脆的鈴聲。
荒寶正覺奇怪時,忽覺車身一震,頓時一股暈眩襲來,他開窗簾往外看去,只見地面正在飛速遠去,一轉眼那玄月宗山門便已看不見了。
這飛攆速度竟不比飛劍慢上多少,卻比御劍舒服很多,他要是也能有一駕飛攆就好了,荒寶盯着大師姐手裏的銀鈴暗暗生羨。
飛攆升了沒一會兒,便轉向西南方向,荒寶這才想起方才只顧着看那奇獸,忘了問大師姐此行究竟要去哪裏,此時再看過去,大師姐已經盤腿入定,荒寶了還在隱隱作痛的股,終是沒膽子再去問。
車廂內安靜下來,只能偶爾聽到幾聲飛麟獸的嘶鳴,若不是刻意往窗外看,幾乎覺不到三人正在高空中極速飛行,荒寶在一刻鐘前就已經看膩了窗外一成不變的風景,百無聊賴之際偷偷瞄了月真幾眼,才注意到月真今裝束與昨有些不同。
原本隨意披散的秀髮經過打理,在頭頂兩側各編了一個小髻,飾以蝴蝶形狀的黃玉髮簪,與身上淡黃的衣裙相得益彰,端莊之中又透着一點俏皮,而那臉上略施薄粉嬌俏可人,脯圓潤拔,口白的肌膚更是如芙蓉出水般吹彈可破。
此次回山後,這樣絕美的佳人就會成為他的子,而他卻對別的女人起了念,荒寶心中愈發愧疚起來,看到月真也在閉目養神,他鼓起勇氣道:「師姐,咱們這是要去哪裏?」
「峨眉山下桃花塢。」月真雖然閉着眼睛沒往他這看,回答也很簡短,荒寶仍是喜上眉梢,等了這麼久師姐終於願意理他了。
「是去除妖麼?」
「捉桃花妖。」荒寶不動聲地往月真身邊挪了幾寸,幾乎要緊挨着她的身子,繼續問道:「捉桃花妖作什麼?」月真睜開眼看了看快要貼在她身上的荒寶,並沒有挪動身子拉開距離,只是面無表情地道:「自然是拿來煉丹。」荒寶並不在意為何煉丹要去捉桃花妖,也不想知道那丹該如何煉,月真身上飄來若有若無的香氣勾住了他的魂兒,他驀得捉住月真的纖手,低聲道:「我昨晚在柴房睡了一夜,現在背上還疼呢。」月真的手往回縮了一下,沒能從荒寶的緊握中出來,索任由他握住,冷哼道:「你願睡哪便睡哪,與我何干。」荒寶輕輕捏了一下她的小手:「別生氣了嘛,正巧遇到大師姐邀請,沒多想就跟她去了,都怪我。」月真臉緩和了一些,她早就不生氣了,此刻見荒寶給了個台階,便順着下來,反手與荒寶的手握在一起十指相扣,側過臉看着荒寶道:「你那住處是怎麼回事?」荒寶道:「不知什麼人往裏潑了屎,已經沒法住了。」月真秀眉微蹙道:「定是那個被我趕走的小子,等回去以後饒不了他。」荒寶也懷疑是那個人,但還是勸道:「算了吧,沒有證據咱也不好胡亂冤枉人。」月真不依道:「不論是誰做的,也太過分了些,害得你沒地方住了。」荒寶心中一甜,湊到月真耳邊低聲道:「等回去以後成了親,還怕沒地方住?」聽罷月真登時羞紅了臉,啐道:「誰要跟你一起住。」月真聲音如嬌鶯初囀動人心絃,搭配着她眸含秋水的羞意,着實讓人心動不已,荒寶看得失了魂兒一樣,不由自主地擁住她柔軟的身子,在她俏臉上香了一口。
荒寶正覺得意,誰知月真被他的突然襲擊驚得叫了一聲,慌亂中出了一掌,正中在他的心口,荒寶還沒反應過來便被推倒在地。
所幸月真掌中沒帶上真力,不然他哪還能留下命來,荒寶了被打得有些發悶的口,掙扎着起身,對上月真關心中帶着愧疚的眼神,笑着安道:「沒事,我……」話説到一半,荒寶驀得一陣心悸,只覺得周圍的一切彷佛都在圍着他旋轉,一個站立不穩便撲通一聲再次倒在地上。
「荒寶……怎麼了,大師姐你快來……」
「……都怪我,你千萬不能出事啊……」荒寶忍着猛烈的眩暈把眼睛睜開一條縫兒,便看到月真正跪在他身旁,臉被嚇得慘白,眼中滿是驚慌。
「……大師姐,你快救救他吧……」看到月真六神無主的可憐模樣,荒寶張了張嘴,卻發不出一點聲音,甚至連抬手也做不到,身體就像不再是他的一樣。
「……別急……像是祟……去下面鎮上……」荒寶只覺得和二女之間彷佛隔着幾層厚厚的棉被,白芍師姐的聲音聽起來斷斷續續越來越遠,忽然心臟就像要從腔裏蹦出來一樣猛跳了幾下,他的意識也隨之墜入黑暗之中。……不知過了多久,荒寶再次睜開眼,卻發現自已躺在髒兮兮的土地上,月真正拿着手絹細細地幫他擦汗,獨不見了白芍師姐,他側過頭看了下,飛攆停在不遠處的路邊,此時正值農閒,路兩邊都是麥田,麥苗的青綠之一直延伸到天邊,第一次見識天地的遼闊,他漸漸從慌亂中平靜下來。月真喜道:「你終於醒了,先別動……」荒寶用手撐着地想要坐起來,身子剛起來些便覺得眩暈再次來襲,手臂勁力一鬆又要躺倒下去,只是沒倒在預想中的堅硬土地上,背上覺軟軟的,卻是靠在月真懷中。
月真責怪道:「説了讓你別動,大師姐説你神思耗損太重,需要躺着多休息一會兒。」背靠在月真前兩隻柔韌而有彈的墊上,荒寶舒服的直嘆氣,哪會捨得再動,慢悠悠地道:「我昏過去多久了,怎麼不見大師姐。」
「沒很久,也就一刻鐘不到吧,本來以為是有祟侵入,結果飛攆剛落到地上,你看上去就沒那麼難受了,大師姐説可能剛才這附近出了什麼事,就去了那邊鎮上打聽。」順着月真指的方向看去,一二里之外確實有一個不小的城鎮,二人此刻所在的這條路,便是通往那座城鎮的大路,時不時會有人經過,那飛攆實在有些扎眼,經過的人沒有不往這邊看的,甚至還有人對月真荒寶二人指指點點頭接耳。
荒寶依舊躺在月真懷裏,既然月真都不在意,他又何必多説什麼,大師姐所説應是不錯,再厲害的祟也不能當着大師姐的面襲擊,甚至還能不被她察覺,荒寶在飛攆上昏倒前一瞬,隱約察覺到來自飛攆下方的呼喚,即使是現在也能不時有應,就來自正南方。
荒寶坐起身看着月真:「咱們去找大師姐吧,我知道那地方在哪兒。」月真臉有些不安:「還是別去了,既然你沒事,咱們就躲着點兒那地方,繼續走吧。」荒寶笑道:「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膽小了,大師姐的實力你還不信麼?」月真沒有反駁荒寶的話,她憂心忡忡地道:「我有不好的覺。」荒寶已經遠遠看到大師姐從城鎮那邊回來,便柔聲安道:「別想那麼多,去與不去,咱們聽大師姐的決斷吧。」那奇妙的應為何獨獨找上他,荒寶想不明白,但他能確定的是,那地方也許藏有自己身世的秘密,要清自己失憶前的事,免不了要去那裏看看。
所以不等大師姐到跟前,荒寶便起身喊道:「大師姐,打聽到什麼了嗎?」白芍自顧自地去到飛攆旁,把飛攆連同三匹飛麟獸一起收進銀鈴,又過來將月真拉起來,替她拂去衣服上的塵土,這才開口道:「從這往南五里有個破廟,這邊的人都説那裏住了個神仙,平裏有個小災小病大家都會去求些符水,據説還靈驗。」一聽也是在南邊,荒寶沒忍住打斷道:「聽起來像是個和我們一樣的修真者。」白芍點點頭:「可能是個散修,就在咱們落在這裏不到一刻鐘前,鎮上很多人都看到南邊有沖天的黑光。」
「啊!」月真一聲驚叫:「是輪迴魔教……」白芍神凝重道:「像是魔教施展法時的黑光,最近魔教一直在拉攏散修擴充實力,不從者便是死路一條,看來這次是讓我們遇上了。」一直站在一旁靜聽的荒寶,此時一顆心不停地往下沉,如若他是因魔教妖徒施展法而生出應,那豈不是説明他和魔教有關係,這讓他怎麼也沒法接受。
聽到這裏,月真忽道:「荒寶好像對那裏有應,會不會就是因為有人施法。」白芍撇了荒寶一眼,搖頭道:「不該是那麼大的反應,只怕其中另有原因。」月真臉上不安之更濃了,聲音已近乎央求:「咱們直接乘飛攆走吧,大師姐自是不懼魔教妖人,荒寶怎麼辦?」白芍神一肅道:「掌門師尊早已下了嚴令,遇到魔教妖人格殺勿論,何況同道有難,我們豈能視而不見。」月真還想再説什麼,見荒寶扯了下她的衣袖,也明白大師姐已不會再改主意,便耷拉着頭不再出聲。
眼看白芍師姐神肅穆,身上如雪白衣伴着微風飛舞,儼然便是九天之上仙子臨凡,荒寶暗道大師姐竟是這般嫉惡如仇,回想自己昨竟對這樣的仙子起了念,真是該死。
白芍見兩人俱是默不作聲,臉略緩道:「若遇到危險,都由我出手,真兒你專心保護荒寶便罷。」月真和荒寶自然都沒意見,三人收拾停當向南進發,一路無話,不多時便到了鎮上人説的那座破廟。
荒寶第一眼甚至沒看出這是一座廟,房舍整體都是破敗不堪,門板已不知蹤影,牆壁灰漿落出裏面的青磚,歪歪斜斜的屋頂也是搖搖墜,彷佛隨時都會塌下來,只有那被丟棄在角落的香爐,和地上厚厚的爐灰,向來人訴説着這裏往的輝煌。
月真悄聲道:「好像沒有人。」白芍回首示意兩人停在門外,隨即祭出冰魄劍,獨自向廟內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