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5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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將玉佩丟給攤主,荒寶拿起那對手鐲用布包好,便往回趕。
荒寶趕回來時,月真已經快要排到隊首,一見他便道。
「怎麼這麼久,東西找到了麼?。」荒寶將布包遞向她:「諾,這不是找到了。」
「拿走拿走,你的東西我才不稀得看。」
「看看嘛,可不是一般的東西。」月真狐疑地看了一眼荒寶,解開布包,一見到裏面的那對玉鐲,便拿在手中把玩起來,歡喜道:「你買的?。」荒寶點頭道:「剛才回去買的。」似乎察覺出不對,月真將目光從玉鐲移向荒寶,盯着他道:「你哪來的錢買這個?。」荒寶也不隱瞞:「用內門弟子玉佩換的,反正拿着也沒什麼用。」月真怔了一下,紅着眼圈道:「沒錢可以找我要嘛,何苦把那東西賤賣了。」眼看月真美眸含,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,荒寶忙道:「你快戴上試試吧。」月真拿着玉鐲想了一會兒,忽然將兩隻鐲子都戴在右手腕上。
荒寶奇道:「錯了錯了,兩隻鐲子自然是要戴在兩隻手上。」月真揚起右手,伴隨着玉鐲清脆悦耳的撞擊聲,微仰俏臉道:「兩隻玉鐲在一起才能發出這麼好聽的聲音,你卻硬要將它們分開,真是狠心。」月真話中的深意,荒寶自是心領神會,笑道:「師姐教訓的是,不過得了這麼好的一對鐲子,師姐的獎勵呢?。」月真白了他一眼:「就知道你沒安好心。」口上這麼説,卻是紅着臉上前來,雙手攬住荒寶的脖頸,點起腳尖在他臉頰上輕啄了一下,隨後又退了回去。
荒寶還沒來得及回味,身後忽然傳來嘈雜的叫罵聲。
「前面的你們兩個還看不看卦了,要親回家親去,別擋着我們找玄仙問卦。」
「那男人有什麼好的,排個隊都要女人替。」
「就是就是。」……。
月真這天仙下凡的美貌本就人視線,此時當街親了荒寶,立時便給他召來眾怒。
荒寶和月真相視一笑,彷佛都才想起還在排着隊,見兩人已排到了卦攤前,荒寶低聲道:「你先去卜卦,隨他們説去,有我在這擋着。」目送月真在攤前坐下,荒寶這才有空打量那號稱玄仙的算命先生,卻見他相貌平平,穿着一身紫黑道衣,身上透着沉穩的氣質,雖是坐着仍讓人覺得儀表不凡。
「個籤吧。」他雖然也和眾人一樣盯着月真看,眼神中卻沒有之,這讓荒寶不生出些好,收起了因狂妄招牌而對他的偏見。
月真依言從籤筒裏出一隻籤,玄仙接過看了一眼,淡然道:「姑娘是要問姻緣,還是問前程。」月真秀眉微蹙道:「有什麼講究嗎?。」
「一飲一啄,莫非前定,姑娘的此籤,若問前程便是上上籤,可若問姻緣卻是下下籤,只希望姑娘遵從內心而問,否則便只是自欺欺人罷了。」玄仙這話説得十分坦誠,足見不是欺世盜名之輩,荒寶聽罷暗暗點個頭,不由得擔心起來,如果月真籤前想問的是姻緣,那遇到下下籤,兩人的情只怕會再遇坎坷。
月真沉默片刻,緩緩道:「求姻緣。」玄仙眸中光閃過,輕嘆道:「紅輪西墜虎東昇,陰長陽消是兩形,姑娘身據白虎之形,於已自是無礙,若是成親,卻要剋夫啊。」月真聽罷驚得花容失,顫聲道:「你……。你怎麼知道我是……。」
「貧道只是依姑娘的卦籤解卦,何談知不知的。」見玄仙似乎並非故意言語褻瀆,月真放下心來:「不敢瞞大師,小女子不久便要成親,對方可算良配,可有方法能解此災?。」荒寶也緊張地看着玄仙,生怕他説出無法可解的話來,若是月真信了,只怕兩人的親事便要憑空生出許多變數。
玄仙沒有回答,只是敲了下攤桌上的銅盤,上面寫着兩行字,解卦五兩消災二十兩。
月真忙拿出一錠銀子放在銅盤上,玄仙瞄了一眼,看出那銀錠足有五十兩,這才眉開眼笑,拿出個空白紙條,用手蓋着寫下幾個蠅頭小字,隨即摺好給月真。
「姑娘切記不可讓他人看了去,否則災厄難消啊,下一個!。」看到月真起身走來,荒寶疑惑道:「白虎之形是什麼,怎麼就讓你這般在意?。」月真紅着臉瞪了他一眼:「不懂就別亂問,輪到你了,快去吧。」荒寶本還要問紙條上寫了什麼,見月真遠遠躲開,顯是不想讓他知道,只得悻悻坐在卦攤前。
「公子,個籤吧。」荒寶對這些玄之又玄的東西沒什麼興趣,他看也沒看那籤筒,掏出身上僅有的五十兩銀錠,直截了當地拍在銅盤上。
「不需解籤不用消災,只求大師一句話。」玄仙眯着眼睛,微笑道:「公子出手闊綽,但問無妨。」
「你給方才那姑娘的紙條上寫的什麼?。」
「自然是消災之法。」
「什麼法子?。」面對荒寶的咄咄問,玄仙將銅盤上的銀錠拿出,放回他的身前,不緊不慢地道:「天機不可,為了那位姑娘,也為了你自己,莫要再問了。」眼看再也問不出什麼,荒寶正要收起銀錠離開,卻發現玄仙的手不知何時按在了上面。
「公子別急着走,你印堂發黑,不便有災禍臨身,不想聽聽如何消災嗎?。」荒寶一顆心都在月真身上,哪有心情聽這方士胡謅,伸手去拿被玄仙按住的銀錠,可不管他使多大力,那銀錠都只像生了一樣,紋絲不動。
「你要搶劫?。」玄仙微眯的眼縫裏光閃爍,笑道:「莫急莫急,公子之災,源自新近加入的同行之人。」荒寶心中一動,他説的豈不就是醜八怪風殘,忙問道:「他要害我?。」玄仙神一肅,定睛看着荒寶,彷佛要從他臉上看出什麼來,好一會兒才道:「公子先答我一問,隨後自會為你解答。」荒寶只覺得眼前之人氣勢驟變,如滔天巨般壓得他不過氣來,他艱難地張口道:「大師請問。」四個字幾乎耗盡了他全身的氣力,還好那可怕的氣場來得快,去得也快,否則荒寶真覺得自己要憋死過去。
將荒寶的表現看在眼裏,玄仙沉聲道:「公子可曾進過輪迴?。」荒寶聞言一愣,什麼輪迴,是説那輪迴魔教麼,想起大師姐臨走前囑咐要當心魔教妖人,這玄仙便十分可疑,頓時心生警惕。
「進過如何,沒進過又如何?。」
「如若進過,須知是第幾次進,若沒進過,貧道便能回答公子先前之問了。」這輪迴到底是什麼,怎麼還有第幾次進的説法,荒寶越發惑起來,可看玄仙鄭重其事的模樣,分明不是在説笑,只得道:「沒有過。」聽到這個回答,玄仙彷佛鬆了口氣,喃喃自語道:「那便好那便好,沒進過便還有救。」不等荒寶開口詢問,玄仙便又搶先道:「那人身負輪迴因果,卻又怨念深重,你務必要小心提防,必要時萬不可因小失大……。」荒寶聽到玄仙説起風殘,連忙打起神,可聽了幾句便又覺惑,打斷道:「請大師明示,何為小,又會失怎樣的大?。」
「個人事小,蒼生為大,天下女子多矣,情繫於一身又是何苦?。」這句話荒寶聽懂了,原來這人心懷鬼胎,竟是來挑撥他和月真的情的。
「多謝指點,在下自有定奪。」荒寶覺得自己真傻,竟然花了寶貴時間聽這算命方士的胡謅,便收起銀錠,起身拱手告辭,正走時身後又傳來玄仙的叫喊聲。
「公子切記,莫要輕易入那輪迴……。」荒寶急步走遠,連玄仙后面説的什麼也沒聽到,待找到月真時,卻看到她怔怔地對着街上的燈籠出神。
「你沒事吧?。」彷佛沒聽到他的問話,月真依舊呆呆出神,直到荒寶拿手在她眼前晃了一晃,她才驚醒過來。
「你來了。」
「在想什麼呢?。」月真搖搖頭:「沒什麼,我累了,咱們回去吧。」看到月真這沒打采的樣子,荒寶隱隱覺得和玄仙寫的紙條有關,便道:「那個玄仙不是好人,他的話不用太過在意。」
「嗯。」月真雖是微微點頭同意,荒寶卻仍覺得不安,玄仙的話他即便不喜歡,説風殘危險的那句他還是聽進去了的,左思右想覺得不能再等了,他要想法趕快結束下山之旅,早回山成親。
思慮至此便拉住月真的手,看着她的眼睛鄭重道:「明便出發去桃花塢吧,等大師姐回來時,咱們也完成了捉妖任務,可以早回山。」